第四十八回:凍凍-《白夜浮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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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月君的態度變得太快。先前算不上多么親切,少說也算客氣。可當下突然翻了臉,些許的慍怒不加掩飾,令臉上的傷痕顯得猙獰。連一旁的角也走到門口,擺出送客的架勢,再爭辯什么已經毫無意義。
凍凍貓從涼月君身上跳下來,一步一步跟著他們走到門口,大約是在一起送客吧。走出了門,角的態度仍能稱得上禮貌,此外,也并無更多。
“辛苦你們跑一趟了。看來,二位確非星徒的良選。涼月君態度不好,還請見諒。”
“是有什么私人恩怨在嗎?”梧惠直白地問。
“擅自揣測他人的人際多少有點失禮……您可以這樣認為。但以我個人對涼月君為人的了解,或許另有隱情也說不定。他是樓主信任的人,我們自會信任玉衡卿的決策。”
說了跟沒說一樣。不過,這也不是他們該操心的問題了。路過四樓與三樓時,梧惠沒有再看到之前見過的其他人。倒也省事,免得被他們見到掃地出門的尷尬模樣。姜色的大老貓有些礙事地在他們腳邊走來走去,對他們下樓的速度產生了嚴重的負面影響。
“小心別讓人給踩了。”莫惟明為難地對貓說。
“它是叫……凍凍來著?好奇怪的名字啊。”梧惠問。
角忍不住笑了一聲。
“嗯,這個……大概不到十年前吧,它剛來這兒。那是一個除夕。我們后廚備好了飯菜,其中一盆虎皮凍罩上了布,放在窗臺等待凝固。到了該吃的時候,我們的人準備將它拿進屋來。那沉甸甸的盆端進來,掀開布,大伙只見到毛絨絨一團……”
按理說就這么會兒功夫,肉凍怎么能長毛呢?爭執間,細心的人發現這毛絨絨的食物竟有呼吸般的起伏。這說來多嚇人呢?有人鼓起勇氣,拿筷子戳了戳。只見“虎皮凍”忽然抬起頭,張開血盆大口,打了一個巨大的哈欠。
被這么多人圍著,它倒也坦然,甚至慵懶地伸了個懶腰,蹬著后腿兒撓起耳朵。從此它就在霏云軒安家了。畢竟這家伙吃完了整整一盆肉凍,只好拿自己抵債了。又因毛色看上去大差不差,混淆視聽,干脆就叫它凍凍了。它像是知道自己有了家,好吃好喝伺候著,竟從未離開戲樓一步。到了今天,它少說也是十幾歲高齡了。
講完這個故事,他們剛好走出戲樓的門。角便以自己有工作處理為由回到樓上,只有凍凍坐在門口。它不跟二人出來,但叫了兩聲。梧惠戀戀不舍地摸了摸它的頭。
凍凍晃起尾巴。有那么恍惚的一瞬,她看見一道纖細的虛影,就像它有兩條尾巴一樣。梧惠聽說世上有的貓,尾巴骨出了問題,彎折起來像是有兩條似的。但她看了又看,凍凍的尾巴分明能伸展得很開。剛才的畫面只像一晃而過的殘像。
轉過身,梧惠看到莫惟明站在旁邊,昂著頭看向上方。她順著視線看過去,五樓有人站在窗邊,手持一把扇子,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離得有些遠,光又有些強,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能辨認出是一位女性。
“是玉衡卿嗎?”
莫惟明問她的時候,目光仍停留在那人身上。那個女人不知道是在看他們,還是在看更遠的地方。附近的高樓很多,從那里,只能看到被切割的、千篇一律的光景。
“不清楚……也可能是五音之一。嗯,好像不是商。也有可能是宮,我們也沒見過。”
“喵。”
凍凍又叫了一聲,兩人同時低頭,又同時上前兩步,伸出手。當注意到對方和自己如出一轍的動作時,他們佯裝不經意地退回去,雙雙將手背在身后,若無其事地重新抬起了頭。不知是不是樓上的人注意到他們,她已經退回去,將窗戶閉上了。
回家的路上,梧惠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你其實根本不想和星徒扯上關系,只是想知道父親的事吧……”
“當然了。我的態度從一開始不就很明確嗎?”
“你怎么突然就提到那個人了?還點名道姓的。雖然我們猜不出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但也不應該就這么全盤托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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