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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螢半晌沒動，聆鹓對著老人家著急。大伯自己站起來，拍拍土說沒什么事兒。聆鹓幫忙檢查了他的身后。那一瞬，問螢發(fā)現(xiàn)她明顯僵了一下。

    “怎么了……？”

    她終于走上前來。聆鹓臉色蒼白，她輕輕扶上大伯的后頸，她們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紋，一定是因為磕到了銳利的地方。一點細小的殘渣掉下來，聆鹓碾在指間，感到它是堅硬的。但大伯身上的皮膚如活人一樣柔軟，只是沒有什么溫度，可能是靈魂仍在的原因。

    “您就躲在這兒。”問螢僵硬地對大伯說，“那個人是來尋仇的，您可千萬不能出去。”

    “這、這……欸，好，好——丫頭，你們可也不敢出去送死啊！”

    “您別怕，兩位公子都是習武的好手，”聆鹓勸他，“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得……”

    問螢心中不斷盤算著。倘若聆鹓要出去，她就要防著她不被襲擊；聆鹓若要留在屋里，她就得時刻緊盯這個已死之人。想了又想，她最終對聆鹓說：

    “我們還是不要留在這里。”

    說罷，她去拽聆鹓的手。畢竟這樣未知數(shù)也太多了，那大伯的身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紋……靈魂何時發(fā)現(xiàn)端倪，誰也不好說。聆鹓還沒反應過來，已經(jīng)被問螢拉到門口。兩人邁出門檻的時候，問螢轉(zhuǎn)過身，伸手對著門施法。很快，寒冷的堅冰從門栓處蔓延，將門縫填滿，它便與墻壁緊緊地凍在一起。

    你這是干什么？聆鹓當然沒有問這個問題。神無君說那些話的時候，她還沒什么實際的感受，但當她真正看到、碰觸到這種“異常”時，她才能深切地體會到那些話的殘酷性。這樣一來，一時半會兒被關(guān)著的人就不能出來了。歸根到底是人類的靈魂，趨利避害的特性，大約不論如何都會有吧。

    兩人暫時躲在屋邊，不敢上前。那三人打的真是難舍難分。該說，尹歸鴻的實力不知何時已到了這般境地，竟能同時與三人招架。當然，也可能是神無君是單獨作戰(zhàn)的風格，有旁人輔助，反而施展不開。這動靜實在是太大了，遠處每家每戶的燈一個接一個點燃，但沒有誰敢過來看熱鬧。附近的百姓都被吵醒了，聆鹓甚至能聽到刀劍聲外，有嬰孩的啼哭。

    “就算已經(jīng)成了這副模樣，人們還是會害怕的。”聆鹓嘆息著。

    “可能是妄語的實驗太短，沒來得及讓嗔恚控制這里。”問螢分析著，“不然他一定會對人類的憤怒加以利用。到時候，我們可能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聆鹓憂心忡忡地望著那邊，嘴上又輕聲叨念著：

    “我是不是，太傻了……”

    “怎么了？”問螢扭頭看向她。

    “不！沒什么，你當我沒說就好，我只是，隨口……”

    “你為什么會覺得自己傻？”問螢當真不解，“我一直覺得你特別聰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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