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回:無悔之棋-《白夜浮生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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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刀!”
一陣耳鳴聲中,白涯聽到祈煥若有若無的呼喊,它幾乎被層層嗡鳴掩蓋過去,顯得有些虛幻。他回過頭,看到祈煥丟到附近的那把斷刃,立刻后滾翻到刀邊,一把抄起,并拉開與那怪物的距離。
白涯另一只手捂在脖頸上,摸到溫熱的血,但量不大,只是看上去可怕。
忽然,他的眼前閃過幾個片段。
就在他的血接觸到這把斷刃時,一些奇特的場景不斷地在他眼前閃現。他隱約覺得,這把刀里封印了什么記憶……是父親留下的?人的確能利用一些法術,從逝者的貼身之物上抽取一些回憶,并以某種方式投射出來。這便是許多神婆或是道人所能做到的。只是那些信息向來抽象,不乏許多江湖騙子借此任意解讀,肆意斂財。
但靈根相同的血親的眼睛,倒是能看得更直觀些。
白涯雖然拿到了武器,瞳孔卻有些渙散了。意外的是,被蟒神附身的楚天壑不再關注他了,就好像白涯不再是某種威脅。或者說,此刻祈煥所做的事更需要處理。而在記憶不斷在白涯腦內閃回時,他動也不能動,在一陣天旋地轉中失去了反擊的能力。
但他不僅看到了,還聽到了一些特別的東西……
“我兒子會來找我。”
從他的角度說出了這樣的話,分明是父親的聲音。而面對面聽著他說的面孔,正是那個普普通通的大神官楚天壑。他們之間有一盤棋,格子是歪歪扭扭刻上去的,棋子是近于黑色與白色的不規則石頭。他爹拿的是白子,一邊說出這句話,一邊猶豫著如何落子。
“嗯……我信你教得出這樣的好兒子。但迷失之地,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找到的地方。若不是我碰巧外出遇到你,你也找不到這里的。你內心堅定,時刻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你不屬于這里。”
“這不正好陪你解解悶兒。”白砂笑了笑,將白子叩在一個地方,“該你了。”
楚天壑放下茶杯,將棋盤左看右看。他大約是陷入苦戰了,畢竟很久不曾遇到像樣的對手,多少有些掉以輕心。他的目光在棋盤上尋摸著,一只手來回摩挲著黑子。這些棋子原本沒有現在這樣光滑,大約就是這樣被慢慢磨去棱角的。
“你現在還是一個人?我們上次相見,是二十多年前吧?那時候……”
“孩子他媽剛走沒多久。”白砂從蓑衣下伸出鋒利的刀,在一個高度上比劃了一下,“我兒子大概這么高吧。”
“我見到你時,還不知道你已經走了。當時還開玩笑,說要請我吃孩子的滿月酒。回去交任務時才知道你這算是……叛逃。”
“那時候和你不熟,也沒敢多說什么,知道的越少越好……還是你輕松,時間簽得短,來去也方便。”
“多虧了你多說。我可真怕知道太多,被你一刀了結,幸虧我嘴沒那么欠。但我知道,您并非如傳言那般極盡兇殘乖戾,是黑白兩道極盡污蔑。就算是那些惡劣殘忍的現場,也只是左衽門的要求,您向來都是一刀了結,絕不給目標徒增痛苦……我嘛,輕松不輕松的,也不見得。不過是趁你們忙時,從左衽門牙縫里摳點飯吃。說起來,他們將嫂子和其他人葬在一處了,你知道的那個地方。逢年過節,我會燒些紙錢,以慰在天之靈。夫人是好人。”
“干我們這行,就不說什么好人壞人了罷,統統是要被朝廷殺頭的……燒香之事,感激不盡。不過,我可不會憑此就讓著你的。”
說罷,他又落下一子。楚天壑有些驚訝,望著錯綜復雜的棋局。他已多次死里逃生,也沒少給白砂設局,不過小伎倆很快被看破,都落空了。他執子躊躇,苦笑道:
“你可這是不留情面。但說起來,我還真沒想過,我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也有怡然自得地坐在這兒,慢悠悠地下棋喝茶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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