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武清。 南門甕城上。 “這日子過的真舒坦,關(guān)內(nèi)就是好啊,錦州這時候還大雪封門呢!” 靖難偉業(yè)的雙星之一,睢寧伯周遇吉坐在一張交椅上,曬著實際上已經(jīng)出了正月的暖陽,就像躺在沙灘椅上看海般一臉愜意地說道。 他旁邊還有一個小茶幾。 一個小丫鬟站在那里,給他斟著據(jù)說極品貢茶。 茶水的熱氣裊裊升起,在微風(fēng)中消散于天幕背景的蔚藍(lán),天空中一朵白云浮在頭頂…… 然而這幅歲月靜好的畫面中,卻很煞風(fēng)景地站著一個全身甲胄的親兵。 而且那親兵臉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周遇吉已經(jīng)和張神武分開駐防,后者依然駐扎在薊州,時不時去順義溜達(dá)一趟,吹噓一下太原侯那永遠(yuǎn)在路上的大軍,但卻從來不過溫榆河,然后帶著敲詐勒索的錢財醉醺醺返回薊州。永寧伯最擅長干這個,當(dāng)年他和周敦吉被逮捕并下獄處斬就是因為在永寧敲詐奢家,去遼東是待罪立功爭取減刑,沒想到卻抱上了鎮(zhèn)南王的大腿。 而蒙古騎兵在額布德格依率領(lǐng)下,也已經(jīng)轉(zhuǎn)往昌平,理由是防止?jié)M桂部南下背刺,至于周遇吉則南下到了武清,理由是防止盧象升倒向楊信,這樣可以在武清截斷后者進京的道路。 順便必要時候增援苑口前線的團練。 但這都是扯淡的,真正的原因其實只有一個…… 薊州士紳養(yǎng)不活他們這三萬頭吞金獸,只能求著他們分開就食,或者說這種倒霉差事不能光薊州士紳承擔(dān),也得讓別的地方士紳一起倒霉。 不過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南下武清后,周遇吉和他的部下們,立刻就發(fā)現(xiàn)自己到了一個好地方。 這里有楊村和河西務(wù)兩大碼頭啊,中間的武清縣城里要什么有什么,伸手拿就行,反正也沒人敢不給,然后這些在遼東打了近十年仗的老兵們,可算是過上幸福生活了。那些士紳就像孝子賢孫般伺候著他們,酒肉管夠,犒軍銀子更是一車車往軍營送,甚至美女都送。不過這個周遇吉還是不敢收的,誰都知道睢寧伯是出了名的懼內(nèi),睢寧伯夫人還是很嚴(yán)厲,據(jù)說也是將門世家出身,動起手來兩口子指不定是誰被打,而且更重要的是…… “夫人,你在看什么?” 睢寧伯端起茶杯說道。 “有人來了!” 他前面一個身材高挑豐滿,穿著狐皮裘的女子舉著望遠(yuǎn)鏡說道。 好吧,睢寧伯夫人也跟著呢。 周遇吉懶洋洋地拿起身邊望遠(yuǎn)鏡,很快就找到了目標(biāo),在城外的曠野上數(shù)十騎正狂奔而來,并且在他的視野中迅速變大,為首一個穿紅袍的家伙,在馬背上不斷鞭打催促著,看得出很著急。 “這是,曹化雨?” 他有些意外地說道。 這是熟人。 緊接著他站起身走到夫人身旁,后者放下望遠(yuǎn)鏡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曹化淳的二哥,他家就在三角淀南邊。” 周遇吉趕緊解釋。 “就是給你送兩個美女的那個?” 夫人說道。 “呃,我不是沒收嗎?” 周遇吉小心翼翼地說道。 “哼!” 夫人冷哼一聲。 這時候曹化雨已經(jīng)到了護城河邊。 他是曹化淳的二哥,曹家兄弟五個,不過兩個早死了,曹化淳這時候也已經(jīng)回到北方,他是之前王安的親信,而且是被王安派去伺候信王的舊人,九千歲上臺后被攆到南方,后來跟著劉時敏也撈了不少。鎮(zhèn)南王搞事情之后,他直接棄職回到北方,但很不幸的是又抱了涂文輔大腿,涂文輔死后便逃回家,緊接著作為舊人被信王召去繼續(xù)跟著信王…… 不得不說他總是做出錯誤的選擇。 而曹化雨也因為他的關(guān)系,被信王賞了一個官職在家鄉(xiāng)辦團練,他家在天津西邊的王慶坨,前些天甚至參與了對苑口的進攻,不過因為部下潰敗,又不得不返回重整旗鼓。 “睢寧伯,是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