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距離武松敲擊冤鼓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 本地縣令,常奕平,徽宗大觀元年進士三甲七十三名,同進士出身,其出身富裕家庭,入仕之路也走的常規(guī)曲線,被人坑過多次后也學(xué)會了坑別人,以歷朝青天為目標被現(xiàn)實教育后也學(xué)會了拉幫結(jié)派搞山頭主義,在本地任職后也與當?shù)乜h尉進行過幾輪較量,在本朝文官先天優(yōu)勢之下目前暫居上風(fēng)。常奕平在本地常年來的主要工作便是刮地皮,平日里作威作福,偶爾也在災(zāi)年賑濟過百姓,一言以蔽之,這是個封建時代典型的文官。 與之相比,本地縣尉陳譚兵痞子出身,在經(jīng)過幾年邊關(guān)軍旅生涯后靠謊報軍功等手段爬上了縣尉之職。就任后吃虧于大政策而與本地文官派系在斗爭處于下風(fēng),但其一直心有不甘,死死抱著在本地僅有的一點既得利益不撒手,保留實力休養(yǎng)生息,隨時等著時來運轉(zhuǎn)反戈一擊。 這兩個人在宏觀上來看,都是那種早死早干凈的國家蛀蟲,但仍有些不同,縣尉陳譚由于手中資源不多,又需要大量收入來養(yǎng)精蓄銳,便對自己地盤上的平民與商家百般刁難并壓榨,其刮油吸血起來勁頭之狠便是索羅斯也要讓其三分,同時陳譚這貨還有一個愛好,喜飲母乳,每逢其癮頭犯了之際總搞的當?shù)匕傩赵孤曒d道,礙其縣尉身份手下有眾多執(zhí)法人員,百姓們也只敢怒不敢言,除了背地里咒罵陳譚將來生兒子沒屁 眼外沒別的辦法。 相比較陳譚,常奕平是讀書人出身,雖然也一肚子壞水,但其畢竟飽讀過圣賢書,做人做事仍有一定的底線,他與陳譚之間斗爭并打壓陳譚,除了爭權(quán)奪利外,其也打心眼里看不起陳譚撈起錢來的吃相難看和其讓人匪夷所思的癖好,所以靠著政策支持在本地把陳譚死死壓制,讓其只有喘氣的空間。常奕平認為如果能選,本地百姓寧可在自己這條飽虎之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也不愿在餓虎陳譚爪牙之下尸骨無存。 興亡皆是百姓苦。 這便是長達兩千四百年之久的黑暗時代,怎么選擇都是猛虎苛政,都是黑暗命運,如不愿同流合污,選擇葬身誰之口便是黑暗中唯一的自由。 總之,常奕平在西門慶抓住武松把柄之時欣喜若狂,只要自己在此事上大做文章,不僅可以解決武松,甚至能一舉端掉縣尉陳譚。誰知武松的應(yīng)對既快又恨,通過柴進在轉(zhuǎn)瞬間便逆轉(zhuǎn)了局勢,常奕平雖有不俗的腦力,但在行動力上差了一大截,眼下只能看著武松與陳譚在三天里顛倒黑白指鹿為馬。 前文提到過縣令擁有司法以及審判權(quán),那么,常奕平為何不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從而制止武松陳譚的行為呢? 現(xiàn)實并不像后世“包公戲”里那樣兒戲,包拯從懷疑到調(diào)查取證,再莊嚴宣判,最后x頭鍘伺候,當庭血流五步酣暢淋漓。宋朝的司法制度是很復(fù)雜嚴謹?shù)模總€人都是寶貴的勞動力資源,豈能由一人妄定生死?縣令只有部分司法以及最后的審判權(quán),至于其中調(diào)查取證等重要的過程性工作,都是由上級部門巡檢司在本地縣尉的協(xié)助下進行。 縣尉是武松自己人,上級巡檢司長官更和柴進交情匪淺,縣令一派根本插不上手。至此,不禁讓人想起《少林足球》里的一句話主裁邊裁,再加上主辦協(xié)辦,所有單位全都是我的人,怎么和我斗? 除非有過硬的且有眾多人證的證據(jù),才能扳倒武松,常奕平有嗎? 在這個問題之下,終于升堂了,縣令常奕平主審,配有堂事、跟丁、公案、經(jīng)承、值堂與招房人員,全體衙役到場,并有當?shù)乇姸喟傩张月牎? 由于潘金蓮和武大郎之死已成既定事實,便省去了很多步驟,直接由當事人武松進行陳述,縣令根據(jù)巡檢司與縣尉的證據(jù)來進行裁決后當庭宣判結(jié)果,過宣判結(jié)果較重,則由州一級長官核準后執(zhí)行。 武松不愧一員能文能武的虎將,雖然已經(jīng)演繹過很多遍,但此時仍然痛哭流涕,把自己之前編造好的一套說辭聲淚俱下的闡述了一遍,其過程中幾次情緒失控,幾欲昏死過去,其演技完爆當代小鮮肉不知多少條街。 由于武松作為打虎英雄在當?shù)芈曂醺撸m助縣尉猛刮地皮,但其深知封建時代的虛偽嘴臉,平日里十分愛惜自己的羽毛,所以此刻旁聽的百姓在武松的感染力之下哭聲連連,有人甚至不顧公堂之上不可喧嘩的規(guī)矩要求當庭釋放武松并嚴懲西門慶。實際上,普通百姓是不敢公然擾亂公堂的,當下起哄者無疑是縣尉派之前安排好的“法托”。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