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安水城,后堂。 一張水火太極憑空出現,承載水火之力緩緩旋轉。 大法師從中跳出,面色有些冷峻。 待水火太極消散,大法師袖口輕輕飄舞,一撮灰燼飄了出來,伴著點點熒光,化作了李長壽的身形。 他依然是那般老神仙的模樣,胸口還有一座寶塔的虛影。 大法師吐了口氣,徑直坐回圈椅上,先是沉默了一陣,而后便嘆道: “這位師叔,有些太……” 李長壽在旁端著拂塵,低聲道:“大法師,畢竟這是圣人老爺……” “嗯,我自知曉,”大法師緩緩點頭,言道,“當時就該聽你的,當著這位師叔的面,將那金蟬的蟬蛻斬了。 本是覺得,此事不好牽扯起西方與道門的沖突。 但此時看來,對西方也不必講什么面皮。 他們本就不在意面皮二字。” 有一說一,大法師發起火來,都是如此儒雅隨和。 李長壽在旁也不知該如何勸。 那位圣人老爺,實在是…… 一言難盡。 片刻前,大靈爆遺跡處。 那位面容模糊、身形被霞光遮掩的西方教二教主準提道人登場,言說這金蟬與西方有緣,讓二人收手。 當時,李長壽暗中給大法師補刀的建議,大法師卻明顯猶豫了一下,以至于錯失了良機。 這并非是大法師不敢硬懟圣人,如有必要,估計大法師該懟還是會懟。 但今日之事,已是李長壽對金蟬子的反擊,這般有因有果、有理有據。 若大法師強行出手殺了金蟬子,就會直接暴露,人教要毀他們西方大興之氣運,從而給人教增加不必要的因果…… 這點其實也沒什么。 人教總共兩個半,大不了就是太清老子出手,跟西方教兩位圣人做過一場。 怕是不可能怕的,估計還能把西方打怕…… 可如此一來,事情就會一發而不可收拾,洪荒天地少不了一場動蕩,道門氣運受影響,大法師必然會被太清圣人拉回太清觀,禁足幾個元會…… 那就萬分不美了。 更重要的還是,大法師看到了李長壽今日的表現,發現這個金蟬子…… 今后對人教很難構成什么威脅。 等金蟬子再次成長起來,李長壽也不會原地踏步,到時再對付這家伙,應該也只是稍微動動腦子、活動下指節的事。 故,大法師當時決定,不去強殺金蟬子,只是嘗試了斷這段因果。 大法師說的是: “準提師叔,此鴻蒙兇獸欲害我人教弟子,合該被我人教弟子斬滅。” 云上的老道淡然道:“怎么,貧道之薄面,尚不足嗎?” 大法師笑容漸漸收斂,抬頭注視著云端霞光處,身形依然挺拔。 空中云若山岳,下方人如大澤! 大法師道:“師叔若如此說,弟子不敢多言,只是師叔,今日之因果當如何了結?” 那老道言道:“既我來者,因果可滅。” “倘若金蟬再對我人教中人出手,又當如何?” “緣起緣落,自有緣法,”老道悠然道,“既有前因,自生后果。” 玄都大法師雙目略微瞇了起來。 而躲在大法師袖子中的李長壽,此時卻是感慨不已。 這就是圣人嗎? 騷話隨口就來,完全不在意有什么實際意義,純粹就是擺明了告訴你—— 【今天這金蟬我準提護定了,你愛咋咋地!】 這還是大法師出面,若是換成他李長壽,估計都沒開口的機會,準提道人就會送他一記七寶妙樹。 至此時,大法師也只能退卻,繼續說下去,準提道人估計還會用一些‘假大空’的話語隨意打發。 李長壽此時蹭著大法師的胳膊,傳聲道了句: “大法師,弟子斗膽。 您可以點一句,不知西方要用金蟬做何?這般鴻蒙兇獸,便是洗清了業障,也不應入圣人法眼才是。” ——既無法斬殺金蟬子,那就壞金蟬子成為圣人弟子的機緣,將今后的麻煩程度降到最低。 大法師眼前一亮,依言而行。 果然,準提圣人改變了應對策略…… 就聽這老道言道:“此金蟬早前曾襲我師兄金身,故欠下我西方因果,今后當有一場緣法于他,讓他為我西方大興獻出法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