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勸規書 安世襄拿著那封信,想了兩天。 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幫這位右拾遺遞上這封信,他甚至可以猜測出這封信遞交上去的后果。 圣皇要么置之不理,讓這信如同泥牛入海,了無音訊。當然,圣皇也有可能隨意找個理由讓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右拾遺閉上嘴。根據他對圣皇的了解,圣皇更大的可能是會對這封信置之不理。 至于他說的什么昭告天下,他一個個小小的右拾遺,又有多少人能信他的話? 既然如此,安世襄把這信往上遞交也沒什么問題。可是,范言的到訪,讓他對這位小小的右拾遺提起了興趣,他覺得,這位范言的能力絕對不止是做一位右拾遺。 年輕的時候,總喜歡和人攀比,比兇比狠比才比力;而年紀大了,卻反了過來,更容易去欣賞別人,更加的惜才。 對于范言,他就起了惜才之心。 他不想因為這封信讓范言這個名字上了圣皇的黑名單,憑他的膽識,這位右拾遺值得更高的位置,去做更大的功績,去為更多的人說說話。 安世襄把這封信留在手里兩天,這位右拾遺范大人也來了兩天。 到了第三天,安世襄終于下定了決心把這封信遞了上去;因為惜才,所以他才要支持這位右拾遺。若是連他的決定都不支持,那又憑什么說自己惜才呢? 這兩天內,大皇子一案可以說是毫無進展,也可是說是收獲頗豐。 柴薪桐在大皇子的交待之下,找到了不少的證據,也抓住了幾個殺小太監的手下,殺太監,陷害柴薪桐一事已經可以定罪了,甚至連大皇子的那些手下都沒怎么反抗,老老實實的便伏法了。 可柴薪桐要的不僅僅是這些東西,他更想從大皇子的口中問出那兩兄弟的情況。有好幾次,他看著面帶微笑的大皇子,幾乎拳頭都要打到了他的臉上,好些時候,在眾人面前,湛南和湛胥這兩個名字差點脫口而出。 可柴薪桐還是忍住了,圣皇和未來有可能出現的庇寒司如同兩座大山壓在了他身上,當他想逼迫大皇子的時候,這兩座大山便壓得他踹不過氣來。 在眾人面前,他只能強行收回脾氣,問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 …… 安世襄把那封信遞上去的第一天,圣皇看了一眼那封信,便帶回了御書房。 圣皇把那封信丟在了桌子之上,坐了下來,眼睛又不自覺的瞟了一眼,這個他連名字都記不得的右拾遺,居然敢來勸言,難道他以為自己比夫子廟和三位老人更加的有話語權? 圣皇想到此處冷哼一聲,他現在裝作沒看到這封信。突然間,他的眼睛瞇了起來,他想到了一個人,柴薪桐! 何不利用這個機會,讓柴薪桐去解決這件事。讓曾經夫子廟的人去應對言官,圣皇想到此處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 杏花煙雨樓。 圣皇換上了一身錦袍,這次他沒有讓晉王抬轎,而是自己徒步走來。 他到了門口,便從腰間摸索出一把帶有銹跡的鑰匙,打開了門。前些日子下過幾場夏末的雨,酒樓里傳來了潮濕的發霉味。 圣皇直接走上了二樓,找了臨街的窗口坐了下來。 這個坊已經很少有人了,在前朝,這個坊可是赫赫有名。可到了如今,經濟中心向東西市移,向皇城移,各種酒樓青樓裝潢華麗,美女多姿,這種老式的酒樓甚至于當初的坊便冷清了起來。 現在圣朝,已經很少有文人會單純的登高望遠,暢意抒懷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