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然后呢?變成你的天下?”趙無垠嘴角一揚,語氣依然有些挑釁。 朱芷凌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但還是忍了下來。身為碧海國的長公主,又是監(jiān)國,除了母皇,沒有一個人需要她去忍耐。只有這個男人,她體諒他,他從小就受盡了世態(tài)炎涼,個性里有些冷傲有些刻薄都不算什么。她也有愧疚,因為他的父親是死在朱家的手上,而她也是朱家的人。 但歸根結底,她愿意忍耐他,是因為愛他。沒有他的世界是一定是萬念俱灰的。 “我知道你不想聽這些,但我對母皇的恨意絲毫不比你恨她的少,你是知道這一點的!只是我們還需要忍耐,使團才剛到太液城。我們的計劃也才剛剛開始!”朱芷凌有些焦慮地望著趙無垠,眼中沒有絲毫的虛偽。 “是嗎?”趙無垠還是以一絲冷笑相對,“也許你的忍耐還沒結束,我就已死在你母親手里了。”又恨恨地補了一句:“就像當年你父親一樣。” 朱芷凌仿佛絲毫不在意自己的丈夫的諷刺,又或者說已經(jīng)聽慣了丈夫這樣的口吻,神情反而變得堅定起來。 “我絕不會讓她這樣對你。”朱芷凌頓了頓,忽然恢復了監(jiān)國公主的威嚴,說道:“你年內已新晉了戶部侍郎,戶部尚書陸文馳暫時不要再去驚了他,你在他下面且委屈一下罷。母皇已覺察到我有些急進,以她的聰明,如果我們太急于求成,定是會被懷疑的。” “可陸文馳是陸行遠的兒子,不扳倒他我們怎能動搖陸行遠的根本。不動陸行遠怎么對付你的母皇!試問你還有多少時間可用?”趙無垠有些急了。 “陸行遠不能動!他是我父親的父親!”朱芷凌忽然渾身一股盛氣。站在邊上的趙無垠直被逼得退了一步,但嘴上依然不饒地小聲地哼了一聲:“又不是親生的……” “那也不可以!你記住!唯有此事你不準擅作主張!”朱芷凌的身上已是完全一副臨戰(zhàn)狀態(tài)。說完她忽然覺得不該把談話的氛圍搞得如此僵冷,竭力柔聲道:“其實他都已經(jīng)八十二了,再過幾年都不需要我們再操心什么了的。你又何必……” “說起來,為什么這老頭能活那么久?我們碧海國人哪有這么高壽的男人。”趙無垠也不想迎面碰撞妻子的鋒芒,把臉別了過去,順勢轉了話題。 朱芷凌低聲道:“這也難怪你不知道,以前皇祖母就不讓議論這事兒,所以只有我們朱家知道。他能活那么久,是因為他本就不是我碧海國人。” “那是哪里人?” “伊穆蘭人。” * * * * * * . 涌金門外,一輛八駿寶車緩緩駛來。牽引的八匹白馬無一絲雜毛,四蹄穩(wěn)健,踏在雨后洗刷過的宮門大道上,顯得額外英武。再看那車身,通體的香樟木,刻盡“天官賜福”“魁星點斗”“五蝠捧壽”“鯉躍龍門”之類吉祥紋樣。車頂上以黑玉為底,玳瑁珠貝為綴,鑲出紫微垣華蓋十六星的星象,披光戴耀,奪人眼目。車門側懸著一塊牌子,上書“沛國公府”。 所有人都知道沛國公府多有錢。 所有人都不知道沛國公府多有錢。 侍奉三代明皇,獲封土地礦藏無數(shù),次子又是現(xiàn)任的戶部尚書,碧海國八大商盟,其他幾個兒子手中握著的就有三個,他家沒錢,誰家有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