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把老貓放下來,坐倒在地,累得筋疲力盡。 我跑兩個五公里都沒這么疲勞媽的。唐躍活動著雙手五指,他的五根手指頭已經不聽使喚了,明光鎧的蓄電池還剩下一半的電量,兩千米了,已經過半了,還剩下最后一公里多的路程老貓,你能不能確認一下方向? 老貓坐在他身邊蜷成一團,想來是氣溫著實太低,它不得不想辦法保持自己的內部溫度。 溫度計上的數字停留在零下八十九攝氏度,這個溫度已經超過了地球上的歷史最低溫,如果沒有明光鎧,唐躍暴露在外界空氣中活不過一分鐘。 直走。老貓說,一直走下去。 我的腳趾頭已經沒有知覺了。唐躍探身捏了捏自己的腳,跟石頭似的,我覺得自己能把腳趾頭掰下來。 明光鎧還在正常工作么?老貓問。 明光鎧狀態正常。 蓄電池和氧氣呢?老貓又問。 都還很充足。唐躍咳嗽了幾聲,咬著飲水管,把水袋中的最后一丁點淡水喝光了,接著從地上爬起來,起來吧,該走了,我們繼續往前走。 不接著休息了么? 沒那么多時間,還有一公里多的路呢,拖一秒就少一秒。唐躍鼓足力氣把老貓背起來,而且我越休息越累,再這么坐下去待會兒就真的走不動了。 · · · 下午2點整。 唐躍搖搖晃晃地走在沙地上,每往前走一步都像是要跌倒,但他又隨即站穩了,沙子已經埋住了他的膝蓋,唐躍早就記不清自己究竟走了多少步,可能是四千五百步,也有可能是四千六百步,他不再計算前進距離了,只要方向不出錯,他遲早能看到自己的目的地。 唐躍你還能撐得住么? 能。唐躍點頭,我們走了多遠? 兩千七百米了。老貓回答,還剩下最后不到一千米。 好好還剩下不到一千米。唐躍的喉嚨嘶啞,他的嗓子干得冒煙,每說一句話都要費很大力氣。 唐躍已經感知不到自己的四肢存在了,明光鎧里冷得跟冰窟一樣,即使如此,它還是比外界溫度高了近九十攝氏度,外界氣溫在過去的兩個小時內繼續下降,現在已經跌至零下九十攝氏度。 唐躍的大腦與手腳無法取得聯系,極度的低溫和疲勞把一切都凍得僵死,包括唐躍的大腦,他仿佛是個沒有思維沒有記憶的機器人,腦子里來來回回地只有一個程序——走,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大腦無法把任何指令傳達給身體和四肢,但雙腿還在機械地往前踏步,不知是哪來的力氣,像是條件反射。 唐躍,你的狀態不太好,要不要停下來休息? 不不需要,時間不多了。 唐躍劇烈地咳嗽,他開始胸悶氣短,呼吸困難,肺部火辣辣地疼痛,喉嚨被黏稠的唾液堵住了,想咳又咳不出來,想咽也咽不下去,明光鎧的生命監測系統一直在報警,唐躍的心率居高不下,心臟砰砰地猛跳,一分鐘已經超過了一百次,還在上升當中。 老貓把手中的小應急燈舉高,燈光照亮了氣流中的塵埃和沙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