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齊家公子齊糾,果然是這醉仙居的幕后老板。 掌柜的不愧是見過世面的,很快就鎮定下來,想到東家的吩咐,笑著收了銀票,道:“公子難得跑一趟,應是想一觀新宅吧?” 季菀點頭,“正是。” “公子頭一次來,怕是有些陌生,不若我使人帶你去,也方便些。” 季菀感激道:“求之不得,多謝掌柜伯伯。” 陸非離提供的宅子的確不錯,就和醉仙居隔了一條街,還是個三進的大宅子。這宅子的原主人也是做生意的,后來虧了本,欠了債,不得已,只能把房產田產全都賣了抵債。連同開在街角的一個手工作坊,也一并賣了。 季菀仔細觀察了這宅子,發現內部結構相當精致清雅,園子里還種有果樹,各院分隔開來,都有單獨的小花園。這要么是主人買了地按照自己的喜好蓋的房子,要么就是買來后重新改造過。 “姐姐,這宅子真漂亮。” 季容長這么大,從沒見過這么氣派漂亮的房子,瞧著那些屋檐廊柱,錯不開眼。 季菀牽著弟弟,免得他亂跑,聞言笑道:“好看是好看,但空落太久無人打掃,園子里都長草了。你看花園西北角的那個亭子,草都爬滿欄桿了。園林有些建筑,比如石桌,還有那圓拱橋,就得重新修建。回廊柱子得重新刷漆,窗紙最好重貼,簾子也得換,許多木制家具也得換,院子里那些被荒草掩蓋的小路,再鋪滿鵝暖石,我還要在院子前頭種一片藥圃,啊還可以種菜。這個地方掛上竹簾,這里做練武場,明年阿珩五歲了,得請個武師教他習武。” 她仰頭看著四四方方的院子,輕嘆道:“這么大的宅子,起碼還得買十來個仆人回來才行。家丁,護衛,前院灑掃,修剪花草,采買,廚房燒火的,搬運的…都是事兒啊。” 季容聽得一愣一愣的,思維完全被她帶著走,想象著這宅子按照姐姐說的那樣改造,得多漂亮啊… 季菀則在心里盤算著,這么大的宅子,若非自己買地修建的,至少得八百兩才能買下來。 “走,再去看看街角的作坊。” 她本來就有開作坊的打算,如果街角那個作坊規模大小合適的話,她就買下來。醬板鴨和臘腸并做一個作坊,反正時間也是錯開的,還能節約成本和人工。 “姐姐,以后咱們家就只賣醬板鴨和臘腸嗎?” “看情況。” 季菀尋思著,有了作坊以后,就不用天天用馬車裝著貨物去集市口叫賣了。早餐那些零碎的買賣,也都交給了大伯他們做。至于沙琪瑪和炸牛奶,她暫時是不打算傳授給他人的。 買了房以后還得整改,作坊也得改建,添置器具,然后再加上以后買人,平時日常開銷…都是錢啊。 季菀決定,再買兩頭奶牛,多賣炸牛奶。 打定主意,回去后季菀就告訴了母親,周氏自是全力支持。反正現在家里也有仆人了,什么事都無需女兒親自動手。 “娘,咱們買房,是要去官府造冊的,父親不在了,我們又已分戶獨居。所以得用您的名字立戶,我想著,過幾日您還是得親自去一趟縣衙。” 周氏眼神有些飄遠,良久才嗯了聲。 “好。” 她看了看院子里正在陪小兒子玩兒的小女兒,臉上帶笑,“以后別給阿珩買那么多零食了,他一有好吃的就猛吃,晚上又吃不下飯了。” 季珩是從沒出過門的,去了一趟登縣,見什么都好奇,看什么吃的都要買。季菀寵弟弟,自然是有求必應,給買了好些零食糖果。小家伙回來的時候就在車上一個勁兒的吃,吃飽了,這會兒便在院子里玩兒他的小木馬。 他還小,季容怕他玩兒瘋了摔著,便在院子里看著他。 季菀笑笑,“小孩子嘛,免不了貪嘴。反正現在咱們家也有這個條件,就讓他吃吧,反正他也就圖個新鮮。” 周氏不再說話。 當晚,季菀就將改造的圖紙畫出來了,以及需要添置的東西也都寫出來,交給母親過目。母親曾是世家千金,住過的宅子不知多豪華富貴,園林布置,總是比自己有經驗。 周氏看完后滿眼贊賞。 “你畫得很精細,布局也好,我沒什么可補充的,就按照這圖紙改吧。” “好。” 改建宅子的事兒,就這么敲定了。 數日后,周氏帶著身邊的兩個丫鬟和家丁去了縣衙辦房產移交的事兒,午時方回。 接下來,便是委托里正幫忙請工人。 季菀大概算了下,至少得三個月才能完工。 開春后,天氣和暖了,不能繼續再賣煎餅果子。天天將木炭放在牛車里走那么遠的路,也熱得很,便只能賣蔥油餅。雖然利潤較少,但可以增加產量,每日收入倒也可觀。 季菀去年得了圣上賞賜五十畝地,開春后便租給了佃農,秋收后又是一筆收入。 王家那邊,自從那次陳家的人去鬧,反而賠了銀子過后,便消停了下來。經過羅家的事兒,村里人也不敢打季菀家秘方的主意了。時間匆匆,眨眼便過了兩個月。 這一日,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回京許久的陸非離。 季菀見到他,很是意外。陸非離也有些意外,幾個月不見,小姑娘明顯長高了,氣色教之上次見到更好了,膚若凝脂,眉目宛然,面若桃花,讓人眼前一亮。 “怎么,不認識我了?” 季菀回神,客套道:“許久不見,公子別來無恙。” 周氏則忙請他進屋坐。 陸非離笑道:“夫人客氣,實不相瞞,在下此次登門,乃有事相求。” “公子言重。” 周氏溫婉道:“將軍與民婦一家多有助益,但有吩咐必定遵從,何來‘求’字?” 季菀卻抬頭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那個高大的漢子,他目無焦點,想是患了眼疾。見此,季菀對陸非離此次登門的目的,已了然于心。 不過是求醫罷了。 果然,進屋后陸非離便開門見山,那個漢子是他父親手下將領,姓朱。前段時間在外做客,喝多了,上馬車的時候不慎磕了頭,本來只是小傷,養幾天也就好了。可沒想到,第二天一醒來,發現眼睛看不見了。郎中說,可能是因為頭部淤血不散,導致失明。開了藥,卻沒什么效果。 陸非離知道后,想起季菀醫術不錯,便帶他來看看,說不定那小丫頭有辦法。 季菀聽明白了前因后果,讓那位朱將軍躺下,用手按了按他頭部幾處大穴,問了些情況,然后對陸非離道:“郎中說得沒錯,他是因為撞上頭部,淤血聚在一起,壓迫了眼部神經,才導致了失明,我可以給他施針,大概十余日就能復明…” “當真?” 朱將軍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要與黑暗為伍了,聞得此言,激動得立即坐了起來。粗獷的漢子,面上全是激動興奮之色。 “我既開口,自然是真的。” 季菀語氣平靜卻肯定。 朱將軍幾乎是熱淚盈眶,“姑娘,你若能治好我的眼睛,我必當結草銜環,報答你的恩情。” “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本是職責所在,將軍無需客氣。更何況…”季菀偏頭看了眼陸非離,“將軍是陸公子帶來的,陸公子于我家的恩情豈止一樁?我救治將軍,便就等于還恩于陸公子了。” 陸非離輕笑,不置可否。 “你一個女孩子,不便出門,左右村里人也都認識我,這幾日我便帶朱將軍過來,也省得與你平添麻煩。” 朱將軍感激道:“有勞世子…” “世子?” 季菀震驚的看向陸非離。 他說自己在家中行三,那頭上應有嫡出兄長承襲爵位,示意季菀從未想過,他竟是公府世子。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