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千戶愣住。 宋二爺不知曲陽事,可聽到“霍”字心里也跟著顫了顫。 滁州境內哪里還有第二個“霍”? 雖不知這個“霍二叔”是哪一位,可多半是霍家父子親族。 事情大了。 李千戶卻立時想到其中漏洞:“順二爺回曲陽幾日就隨五爺去了濱江,六月里又去了關外……哪里有空蠱惑你行逆?” “真的是霍二叔,有霍二叔的印章為憑……”高月哽咽道:“印章就埋在我床下……” “只印章?還有親筆信?確實是順二爺的筆跡?” “有親筆信,讓我閱后燒毀……是霍二叔的筆跡,我沒留……” “上頭怎么說?作甚讓你傳教?” “……說好好傳教,以后就能替代柳元帥……成淮南道教首,到時就能給大姐兒報仇……” 李千戶看著高月,如看著傻子。 “報仇?迎了陵水白衫進城的高狗兒五月底就跌進水渠淹死了,他兩個兒子,欠了賭債,一個打折了腿,一個挑了手筋,都成了廢人……縱容族人在曲陽作惡的韓將軍,中秋后卒中……” 高月不可置信:“高狗兒死了?還有那姓韓的,也出事了?怎么沒有消息傳出來?” “一個老頭,死了就死了,還是天大的事兒不成?陵水那邊,之前只有那個姓韓的坐鎮,他出事兒,怎么敢將消息傳出來?” 李千戶協助馬寨主留守,自然曉得陵水消息。 高月臉上血色褪盡。 李千戶卻是閉上眼睛,腦子里混做一團。 知曉霍順之事,還用此設局,是霍家慘案的知情者。 曲陽人?是誰? 他心中苦笑,這回倒是不做賊也心虛。 五月間他打理曲陽庶務,接的“霍順傷人案”,正知此事內情。 他也是嫌疑人之一啊。 他睜開眼睛,正色道:“印章是真的?” “是真的,青石刻的……是霍二叔的私印,小時候我過去,與大姐兒淘氣,偷偷拿了印胭脂,記得清楚,‘順’字上頭多一連筆,跟常見的‘順’字不同,我們當時還覺得怪異……” “筆跡一模一樣?沒有覺得古怪的地方?” 霍順之前是布店掌柜,少不得記賬之類的,想要找到他的字跡模仿,應該不困難。 高月遲疑了一下,道:“紙,是生宣……” 李千戶精神一震。 生宣,一刀二、三兩銀子。 這不僅是讀書人用的,還是家資富裕的讀書人用的。 尋常人家用的是竹紙與毛邊紙。 就是衙門里用的,也是略好一些的素紙,而不是可以傳家的宣紙。 他起身,剛想要喊人,就見牢房門口站著一高壯漢子。 “張兄弟,你……回來了?” 不是別人,正是連夜趕路,風塵仆仆的張千戶。 …… 張千戶對李千戶抱拳道:“大姐那邊,謝謝李哥照拂!” 李千戶忙擺手:“不算什么,六爺本也沒有為難大姐、姐夫的意思。”說到這里,有些不安。 張大姐夫婦沒事,可眼下高月看著實不算好。 因臀部傷重的緣故,高月只能趴著。 又因夾板的緣故,右小腿小骨都錯位,幸好之前讓正骨大夫給正上,要不然更狼狽。 張千戶對外甥的傷處視若無睹,一步一步走上前。 “舅……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