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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柄長矛一左一右疾刺過來，申虎不及躲避，干脆直接用胸膛一頂，矛尖皆折。隨即他雙手執(zhí)槊，奮起全身力氣，從左至右迅捷劃過，幾乎一整排的敵兵，就全都被他一掃而倒。

    沒有人再敢爬起身來，而全都拋下兵器，手足并用，連滾帶爬地朝營中逃去。申虎就傲立在土壘之上，用盡最后的力氣，將馬槊高高舉起，并且扯著嗓子咆哮起來——他不敢下壘，他覺得自己只要再邁一步，就可能會(huì)一跟斗摔翻在地的。雖然目之所及，敵兵全在潰逃，即便倒下，估計(jì)也沒有誰敢于靠近，但……未免太過丟臉啦。

    “嘭”的一聲，一只大手重重地拍在申虎肩甲上，申虎一個(gè)趔趄，幾乎滾下壘去，急忙以槊支地，這才勉強(qiáng)立穩(wěn)。略側(cè)過頭，只見伸手的是路松多，并且趁勢幾乎把半個(gè)人的分量全都?jí)涸诹俗约杭缟希瑓s還朝著自己笑，說：“好個(gè)光頭……到此為止吧，本來攻壘便不是我等之事——算汝先登之功！”

    申虎不禁苦笑道：“路督若是站不住，不如坐下……非要扯得我倆一并滾倒不成么？”

    “不能坐，”路松多咧了咧嘴，大喘兩口氣，“我是督將，倘若坐下，必為他人所笑……則、則汝等也跟著丟臉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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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數(shù)息過后，姚弋仲便率步卒蜂擁而至，瞬間便越過壕、壘，如同洪水一般淹沒了整座趙營。

    其實(shí)就連劉央也沒有想到，這支具裝甲騎竟可以先登敵壘。他原本的計(jì)劃，是以甲騎正面沖鋒，撕裂和混亂敵陣，然后輕騎和步卒跟進(jìn)，殺敗石虎。仗恃甲騎之威，爭取多殺傷羯兵，并且削弱敵方士氣，甚至于摧垮敵方的抵抗意識(shí)，由此，他就敢以弱勢兵力，硬撼敵壘了。

    可是料想不到，未等輕騎和步卒跟上，甲騎先后兩輪沖鋒，便已將敵陣摧垮，敗兵逃歸壘后，卻又被甲騎銜尾而追，竟使得守壘敵兵為敗卒所沖，難以集結(jié)起來加強(qiáng)防御。繼而光頭申率先而登，如同金甲巨人一般傲立壘上，敵軍士氣乃徹底崩潰。

    石生見事不可為，早就已經(jīng)棄營而逃，遁入介休城中，再不敢出來。

    晉軍逼城而陣，歐陽根建議，命士卒用長矛挑著繳獲，日夕朝城上高喊：“謝女公子之賜！”氣得石生幾乎吐血，被逼無奈，只得向上黨的支屈六求援。

    然而申虎卻并未得到“先登”之功，四百甲騎雖然幾無損耗，但戰(zhàn)馬卻累倒了十?dāng)?shù)匹，因此遭到劉央的斥責(zé)，將功抵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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