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是天災是人禍?-《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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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粲便是前車之鑒,絕不可蹈此覆轍啊。
尤其是雍州初平,秦州尚且不穩(wěn),裴該也怕大軍遠征平陽之時,自己后院起火。其實此前他在馮翊郡內(nèi)與劉粲大戰(zhàn)的時候,隴上就有多處鬧起過民變——既有氐、羌,也有晉人——仿佛欲與胡師相呼應一般。好在規(guī)模都不大,裴嶷留鎮(zhèn)冀城,點將派軍,很快就給鎮(zhèn)壓下去了。
然而如今裴嶷返回長安,秦州之政交給了另一位叔父裴粹,實話說裴該對此人的能力并不怎么放心,但一來再無合適之人可以托付秦州,二來既為裴嶷所力薦,他也只好暫且應允了。裴粹能不能穩(wěn)定秦州的局勢呢?總不會象他老哥那樣,最終兵敗身死吧?還須仔細觀察,倘若真出什么事兒,證明裴粹德不備位,裴該是必然會趕緊換人的。
故而當此之際,不但不能大軍遠征,還不敢大規(guī)模從秦州調(diào)糧,以供應雍州——因為秦州也不富裕,即便民部、度部核算了數(shù)字,不會涸澤而漁,也怕地方官吏調(diào)度失當,甚至于趁機上下其手,從而引發(fā)民眾的不滿。
終究秦州各郡守相,不象雍州,除黨附司馬保的數(shù)人以外,多數(shù)都未曾更替。這一是因為裴該手里沒有那么多合適的人才,二是胡軍來侵,他匆匆歸援,對于秦州便只能暫時鎮(zhèn)之以靜,維持現(xiàn)狀罷了。反正那些家伙不似當年雍州各守相,手里沒多少兵,不怕作亂。
但是,就怕他們激起什么民亂,再鎮(zhèn)定起來就比較麻煩啦。
裴該行政,是想以雍州為中心,逐漸向秦州推廣,就當下而言,雍州可以說抓得比較穩(wěn)固了,秦州卻只能說擁有了半個。
他因此不由得慨嘆一聲:“打天下易,而定天下難啊……”
隨即趕緊把思緒給扯回來,對裴嶷、裴詵道:“如此說來,平陽城內(nèi)被災,也不能排除是人所為……”
裴嶷道:“在臣想來,既然劍指劉曜,則若為人謀,唯劉聰及其親信臣僚,與劉粲黨羽,二者可為。只是螽斯則百堂災,燒殺劉聰諸子,則必非聰與親信所作,至于劉粲,便不好說了……”
劉聰最早的皇后是呼延氏,他幾個年歲最大的兒子,以劉粲為首,皆呼延氏所生。但是呼延氏早歿,其后劉聰又納妾無數(shù),甚至連軸冊封了好幾個皇后——僅同時在位的,就有上皇后、中皇后和左右皇后四名——由此才能生下來一大堆的小兒子。對于這些并非一母同胞的兄弟,以劉粲的性格,還真不會親愛,甚至于直接放火把他們都給燒死之事,也肯定做得出來。
裴該點點頭,深以為然。他知道在原本的歷史上,劉粲甫一登基,便大肆殺戮重臣甚至是兄弟,那手可是一點兒都不軟啊。
于是轉(zhuǎn)向裴詵:“胡寇君臣不和,于我大為有利。卿既在平陽布間,可能趁機擴大劉聰、劉曜之嫌隙,使二賊相爭呢?”
裴詵拱手道:“間者初布,且多數(shù)只是庶民而已,恐怕難成大事,但散播些謠言,還是辦得到的。臣當勉力而為。”
裴該拍拍他的肩膀:“阿兄,我寄兄以厚望矣。”他心說按照史書記載,劉聰應該沒多少時間可活了,就是記不清他是本年死,還是明年亡……也不知道歷史已經(jīng)改變,據(jù)說那賊現(xiàn)在不酗酒了,是不是能夠多挺幾年。此人俘殺晉懷帝——在原本歷史上,還俘殺了晉愍帝——即便自己不在乎那幾個姓司馬的,此亦中國之恥。倘若劉聰晚死幾年,容得自己揮師殺入平陽,將其俘虜,明正典刑,那才解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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