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沉醉-《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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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濤無奈,再到柵前與薛寧相商。薛寧一口咬死,說胡人我信不過,得先把兄長你放回來,我才肯開柵。心說最好胡將惱怒,前來攻柵,亂戰(zhàn)之時,我找個心腹假裝不慎,一箭把哥哥你射死了,才最稱心。
劉粲在后面聽得不耐煩了,便命部曲以大盾遮護己身,親自抵近來與薛寧搭話。他說:“我乃皇太子劉粲是也,在此指天為誓,但汝開柵,容大軍過,則必歸釋汝兄。若有虛言,蒼天其厭!”
終究是一國太子,說話是有分量的,就理論上而言,也不至于一轉(zhuǎn)臉便即背棄誓約。薛寧心說完蛋,敢情劉粲還在啊……倘若我哥不在此處,我大有機會擒殺劉粲,獻于裴大司馬駕前,到時候不但功名利祿,唾手可得,說不定還能名揚天下哪!
哥啊,家族前途可比你的性命重要多了,你怎么不去死呢?!
終究無計可施,只得下令開柵——可是話才說了一半兒,忽有一人從山上疾奔下來,到了薛寧馬前深深一揖,然后低聲說了幾句話。
就見薛寧的面色先是大變,充滿了愕然之意,隨即卻又喜上眉梢。轉(zhuǎn)過臉來,他朝著劉粲一拱手,問道:“草民請問殿下,殿下將大軍而南,得無欲往安邑護守么?”
劉粲心說這也不必瞞你,便即傲然頷首。
薛寧道:“草民提醒殿下,當此時,安邑實不可去……”
劉粲聞言,不禁微微一愕,心說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晉人那么快就打到了安邑城下不成么?
就聽薛寧繼續(xù)說道:“草民方才得信,雍王自采桑津涉渡,已然兵陳平陽城下了。則為殿下計,當急歸平陽,與雍王相……會合,不宜南行安邑。”
劉粲驟然聞聽此言,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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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曜用劉均之計,歸釋伊余,與虛除部約和,隨即離開高奴向東,在石虎部將郭榮的接應(yīng)下,順利渡過采桑津,繼而直取平陽。
平陽城內(nèi),靳準聞報大驚,急忙關(guān)閉城門,嚴密守護,然后遣人出城去見劉曜,問雍王此來,究竟是何用意——“得無欲謁天子乎?又何必將兵歸國?乃可勒兵退后,按制,雍王率五百騎入都可也?!?
劉曜答道:“孤方得信,皇太子已于河西為晉寇所敗,二十萬大軍,一朝喪盡,殿下生死尚且不知。此國家危急存亡之秋也,晉人旦夕將臨平陽,則孤又焉敢勒兵于外而不救乎?乃盡起上郡之兵,急急東歸,前來勤王。汝可歸稟天子,我無他意,速開城門,放我軍入都護守。”
使者歸稟靳準,朝堂上下,無不大驚。靳準反復(fù)彈壓,說:“皇太子在河西,已圍裴該平陽,且將南下取大荔而向長安,孰言喪?。壳壹词艽欤M有我等尚未得報,而雍王遠在高奴,倒先得其信,且能遠來救援之理啊?此必劉曜包藏禍心,欲趁平陽空虛之時,犯上作亂耳!”眾人聽他所言有理,心始略定。
隨即靳準直入內(nèi)殿,來稟報劉聰。正趕上劉聰大醉,摟著兩名皇后侍寢,不能起身,靳準一直在寢殿外等到晚上,劉聰才終于清醒一點兒了。得知此情后,劉聰勃然大怒,拍著榻板喝道:“我待永明不薄,彼豈敢背反?!”
然后問靳準:“汝實與朕言,王師在河西,戰(zhàn)事若何,果然敗了么?”
靳準叩首道:“臣實不敢欺瞞陛下,河西戰(zhàn)事,似不順遂,然而絕無敗報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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