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坦白”-《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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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擂字成棟,乃是瑯琊王氏的別支子弟。當初裴該為了弱化王氏,用劉隗之謀,征召王舒、王擂、王兗、王悅、王應等人北上,結果主支的幾個都不肯來,砌詞推諉,分支的王擂、王兗倒是落后他人半步,最終羞羞答答地還是到長安來了。
主要這二位因為血統較為疏遠,所以就連江東都沒他們的位置,只能窩在建康城里吃閑飯,因而朝廷主動征召,為他們個人的前途鋪平了道路,理論上是必不會拒絕的。只是仕與不仕,還得先請得家族首肯,王導也是基于“狡兔三窟”之義,在經過反復籌謀之后,最終才答應放這倆遠房兄弟到長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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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峻在姑幕先接到嘉獎令和城陽郡守、都督青州軍事的任命,但他不以為喜,仍然整天坐臥難安。一直要等親信帶回來裴該的親筆,蘇峻反復讀了,這才終于一顆心放落肚中。于是擂鼓聚將,遣兵去取長廣。
長廣郡和東萊、北海相同,都在山東半島上,位于城陽之東、東萊以南。如今蘇、曹的勢力劃濰水而治,曹嶷根本伸不過手到長廣去,蘇峻就此順利底定長廣——裴該又命王兗王子玉為守。蘇峻上奏,期以三年,必定能夠徹底平滅曹嶷,收復整個青州。
曹嶷聞此,不禁心驚膽戰。他早已有了歸晉之心,此前派人前往江東去游說司馬睿和王敦,希望他們能夠幫忙斡旋,使晉廷接受自己的“反正”。但是建康方面,有劉隗、刁協攔著——我等當為朝廷安守江南,不當插手北方之事,以免朝廷生疑——司馬睿將其書按下,根本不作答復。武昌方面,王敦倒是想做和事佬,上奏洛陽,請求接納曹嶷——“如此,青州可不勞兵戈而定,大河以南,俱為王土,朝廷斯可坦然用兵于北方也。”
荀崧、華恒等人都贊成此議,然而祖逖不允。祖逖說了:“曹嶷二三其德,附而復叛,叛而又欲降,此等人如何可信?今若允曹嶷來歸,是如置癰瘡而不割,由其潰腐耳,待其勢有所恢復,必重為朝廷之患!我意當遣徐龕等尋機呼應蘇峻,東西并討,一舉平滅此獠,唯如此,青州才可說是復為王土。”
荀崧勸說道:“今朝廷之大敵,一是平陽篡僭,二是冀、并羯奴,三為蜀中巴賊,曹嶷癬疥之禍,實不足論。然若拒曹嶷,恐彼作困獸之斗,則遣軍征伐,徒勞士卒、揮霍錢糧。且厭次孤懸,若曹嶷與石勒南北夾擊,則邵嗣祖必無幸理。何如準許曹嶷來歸,暫安其心,命其與蘇峻同救厭次,以拮抗羯奴啊?”
祖逖搖頭道:“曹嶷前為蘇峻迫至廣固,其膽已落,安敢再出而與羯奴相合?然我料彼心,不過茍且保安而已,必不肯與蘇峻同救厭次。則曹嶷不動,蘇峻豈敢獨進?是欲援邵嗣祖,而反止相救之兵也。期期以為不可。”
華恒道:“祖君既云曹嶷已膽落,可知其此番請降,當出真心。倘若朝廷不允,徒傷遠人歸化之誠,不利于宣化天下,重定社稷啊。”你今天拒絕了曹嶷事小,倘若使得將來沒人再敢歸降我朝了,一定要頑抗到底,那可怎么辦呢?
幾個人在尚書省內爭論,梁芬雖然贊成兩位仆射的意見,但卻老奸巨滑,只是籠著手旁聽,暫不表態。他眼角偶爾一斜,就見親信的尚書李容在旁邊搖頭而笑,于是便問:“仲思似有所欲言,不必私藏,直陳可也。”
于是李容笑笑:“公等所見,皆合其理,然以末吏看來,只須一計,可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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