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勢如破竹-《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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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乂拱手問道:“還請阿叔教我?!?
劉丹命人取來地圖,對劉乂說:“今所撥付三千本族兵,及東宮護衛與老夫麾下健兒,可五千軍;許氐、羌各部以重賞,亦可得五千精銳。若據險而守,等閑南軍也不能遽破。然而……當面之敵為祖逖,前此先后敗大司空(呼延晏)與大單于,斬綦毋達,實為勁敵,即便老夫遇之,恐怕也無勝算……”
范隆提議說:“洛陽已為始安王燒作白地,取之無益,南人想要,便讓彼等拿去好了。我軍不防進屯于東垣,依大河為阻,南人若欲北來,便可擊之半渡,若西去增援關中,我軍便濟河以撓其背,斷其運路……”
劉乂聽得連連頷首,劉丹卻搖搖頭,一臉的不以為然:“殿下若不渡河,而止于東垣拒守,恐怕正中大單于的下懷——他可以逗留不進的罪名,遣中使至軍中,即奪殿下兵權,押歸平陽,則殿下聲望必墮,儲位必移!”
劉乂略略打個哆嗦,不禁苦著臉說:“若就阿叔所言,是我既不能抗詔,也不能奉詔了——奉詔出師,若據河而守,則落劉粲以口實;若渡河而進,又恐不是祖逖的對手。進亦死,退亦死,如之奈何?”心說難道真要聽從崔瑋等人的勸說,發動政變奪權嗎?要不要透露一二,先問問眼前這四位重臣的意見呢?
劉丹寬慰他說:“殿下不必沮喪,適才老夫便有云:聽命從征,尚有一線生機?!彪S即指點著地圖,分析局勢:“今聞南軍兩道而來,祖逖應自許昌以向成皋,裴該當自倉垣以向滎陽,會攻洛中。然而晉人非止此兩部而已,荀組在河陰,趙固在河陽,郭默在懷,李矩在京,若與祖逖、裴該相呼應,一時并起,我軍必然腹背受敵,恐怕于河南將無尺寸之地可踞,只得退守弘農……此大單于為殿下所計劃的圈套也。”
胡漢國為什么不派遣重兵,一舉把荀組等人全都擊滅,徹底平定河南、河內、滎陽等郡呢?就是因為那里并不僅僅荀組一撥勢力,還要加上郭默、李矩和叛將趙固等人,各有這么數千兵馬,同時還聯絡附近塢堡,就仿佛是一個大泥潭,插足容易,想要抽腳就比較困難了。所以才打算先等劉曜平定關中,然后再北、西兩路并進,徹底拔除這些釘子,底定中原。
如今長安城還沒能拿下,劉曜不可能來援,在這種情況下,劉粲就想把劉乂往這個泥潭里推,讓他先跟荀組等人,以及祖逖、裴該殺個兩敗俱傷——當然更大可能性是被人按在泥地里暴捶——然后他再親率重兵過來撿漏。
“故此按兵法論,當先破荀組等,才能于河南邀擊南軍。老夫為殿下設謀,不如沿河而東,先攻河陽——趙固本是老夫舊將,殿下以盛威迫之,再加老夫寫信去勸說,料彼必降。河陽既下,則河陰不能獨存,荀組或降、或走。殿下仍不必濟河,可繼續向東,攻打懷縣,但破郭默,乃可于敖倉、扈亭間南渡,如此一來,即可避開祖逖……
“則殿下雖未渡河,卻已迭破晉師,大單于也無以苛責殿下。既渡河,當面唯李矩、裴該而已。李矩雖然善戰,惜乎兵寡力微,裴該書生耳,自不能與祖逖相提并論,即可于滎陽、陳留之間與彼等周旋。敵之兩道,殿下獨當其一,若能取勝,必然聲望日隆,儲位安保;即便不勝,也應無喪敗之虞。且大單于將被迫率軍以敵祖逖,大單于勝,殿下可南下以遏晉寇歸途,立大功勛;大單于敗,又有何面目獨責殿下呢?”
劉丹的意思很明確,敵軍兩道而來,咱們就挑一道軟的去捏,把硬的閃過去。這個皮球劉粲你必然得接啊,否則若河南盡失,弘農、河東也遭受威脅,你這個當政的相國能夠撇得清責任嗎?咱們就等到劉粲出兵,他要是打贏了,咱們也能撿漏,他要是打輸了,還有臉把敗責都推到皇太弟你身上來么?要么大家伙兒一起漲聲望,要么大家伙兒一起跌聲望,你別想踩著皇太弟的腦袋往上爬!
劉乂聞言,不禁撫掌贊嘆道:“阿叔真乃我家擎天巨擘,所言是也——乂唯阿叔之命是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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