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毒士-《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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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孝文當即站起身來,朝著裴該深深一揖:“使君之言,遠當牢記在心;使君之命,遠殫精竭慮,也要完成——使君將銅、鐵交于彭城,必將妥善經(jīng)營,非止富一國也,當富全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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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卞壸、陶侃、熊遠等人的治理下,半個徐州的生產(chǎn)開始逐漸恢復(fù),并且一步步地邁向了快車道——至于虞胤,可以暫且不論。裴該心情大好,歡欣鼓舞地返回淮陰,從此就專注于軍事方面的建設(shè)。
經(jīng)過一個冬天的整訓(xùn),軍屯眾已經(jīng)達到了七千多人,并且形成了一定的戰(zhàn)斗力。裴該就此開始擴軍,把原本的四營各擴充到七百人,此外還挑選勇健者填充自家部曲,組建起來一支百人規(guī)模的核心騎兵部隊。
部曲的首將,倒并非王導(dǎo)給他那十四人中的一個——啊,如今只剩下十三個了——而是從嶧山上逃過來的郗鑒殘部,由郗夫人推薦給裴該。此人姓文名朗,無字,自稱是文俶(世以小字行,人稱文鴦)之孫,文氏在二十多年前就被東安王司馬繇族滅,文朗自稱時在襁褓之中,被舊部藏匿起來,始得活命——反正沒人作證,就連所謂救他的文俶舊部,他也指認不出來。
文朗成年后的履歷倒還相對可信一些。裴盾前任徐州刺史,招募丁壯為兵,文朗前往相投,后來還跟著裴盾投降了胡將趙固。裴盾遇害后,其部曲多為趙固所殺,文朗狼狽逃出,就跑嶧山上去跟從了郗鑒——郗鑒被蘷安所擒的消息便是他帶回來的,此人確實勇猛過人,精擅弓馬,所以才能又一次逃得了性命。
此外,裴該還完善了軍中組織結(jié)構(gòu),采取“五五制”:五人為伍,設(shè)一伍長;五伍為排,設(shè)一排長、兩排副;五排為隊,設(shè)一隊長、兩隊副;五隊為營,設(shè)一營督、兩營副、三參謀。所以他現(xiàn)在手里大致有四個正規(guī)營、十個屯墾營,再加一個部曲隊,總計九千之眾。
將來還會設(shè)置五營為一軍,倘若手里能夠捏上兩三個正規(guī)軍,裴該就有了徹底的膽氣,不但能夠守住徐州,甚至還可以挺進青州,去嘗試著跟石勒撞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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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該開始爆兵的時候,荊、湘兩州的戰(zhàn)事仍在繼續(xù)。
自陶侃被貶,王導(dǎo)便把他的舊部暫時劃歸新任湘州刺史甘卓指揮。甘卓字季思,丹陽人,乃是東吳大將甘寧的曾孫,也是妥妥的南貉。按照王敦的想法,本來想就此吞并陶部,但王導(dǎo)卻考慮到驟然剝奪南兵為僑客所御,恐怕會引發(fā)不必要的矛盾,也會使得江南士人疑惑、恐懼,故此還是仍以南人任將為宜。
于是春末夏初之際,王敦便命周訪、甘卓率軍,再伐荊、湘二州。
有了陶侃的前車之鑒,周訪打點起十二分精神,奮勇沖殺在第一線——他并不擔心杜弢、杜曾,擔心的是自己若也吃個敗仗,或者進軍遲緩,恐怕將會變成陶侃第二,也被那些北傖剝奪兵權(quán),投閑置散。
周家軍首先進入湘州,陶侃舊將楊舉奉甘卓之命,擔任先鋒,于巴陵擊敗了杜弢。本欲趁勝南取長沙,杜曾卻本著唇亡齒寒之義,從北線開始對西征軍施壓。周訪佯裝敗退,卻突出奇兵,直取江陵,杜曾被迫退歸江陵,途中卻遭遇埋伏,一戰(zhàn)而潰,險些做了官軍刀下之鬼。
這位自封的南中郎將、竟陵太守敗得好慘,帶出去七千多人,跟他返回的不過三百掛零,軍資器械拋棄殆盡,他本人也身中數(shù)矢,好在甲胄堅固,加上皮糙肉厚,倒不算什么重傷。一路敗逃到江陵城下,留守的王貢打開城門,策馬迎將上來。杜曾就在馬上拉著王貢的手,臊眉搭眼地道歉說:“悔不聽子賜之言,致有此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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