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計(jì)中計(jì)-《勒胡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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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純一咧嘴:“曲彬確已殺了。”隨即擺手:“裴先生速請王妃出來,我等便好上路。”
裴該假裝茫然地問道:“往哪里去?”
茍純簡單地解釋說:“王公正長前與裴先生所言之事,不當(dāng)?shù)R蛴星驗(yàn)殚g,裴先生不敢應(yīng)允,今我等已殺曲彬,內(nèi)外安排妥當(dāng),正好接裴先生與王妃脫此桎梏,去和家兄、王公會合。”
裴該點(diǎn)頭說好——“請將軍稍待,我這便入內(nèi)去稟明姑母。”
茍純說沒時間了,你就跟這兒叫喚一聲吧,王妃肯定能夠聽得見的。裴該笑道:“何必如此急切?尚有四車典籍也須整理,而后才好攜以離去……”他這些天又各處搜集了不少公私藏書,比張賓送他的還多出來半車。
茍純眉毛一擰,心說這人是真白癡啊還是裝傻啊,都到這會兒了哪還有給你收拾行李的時間?“身外之物,不帶也罷。”
裴該把臉一板,正色說道:“將軍此言差矣。圖書典籍、圣人言教,為我中國之根本,豈可輕棄乎?彼劉曜火燒洛陽,無數(shù)珍藏……”一副就想要長篇大論的架勢。茍純根本不耐煩聽他說那么多話,當(dāng)即朝側(cè)面使一個眼色,本來他幾名部下就已經(jīng)對張賓、裴該、裴熊、老軍他們呈半包圍態(tài)勢啦,當(dāng)即一擰腰,便待挺刃而上。
裴該見狀,趕緊把說到一半兒的話給咽了,突然間側(cè)過身去,一伸手,“當(dāng)啷”一聲便即抽出了張賓手中的長劍。
——當(dāng)時即便士人也常帶劍,以示身份尊貴,裴該本人沒這習(xí)慣,再加上是在自己家里,故此未佩,張賓可是佩著劍過來的。不過此時主要流行的還是璏式佩劍法,也即通過玉璏將劍鞘插在腰帶上,跪坐之時頗不方便,故而久坐前往往會先脫解下來,橫在膝前。張賓跟裴該又是喝酒,又是下棋,這也老半天了,佩劍自然已解,剛才站起來的時候,就順便抄在了手里……
裴該長劍在手,當(dāng)即往頸側(cè)一橫,厲聲喝道:“誰敢妄動,我即死于此處!”
他這一下動作干脆利落,就好象習(xí)慣了要自殺似的,倒不禁把在場眾人全都嚇了一大跳。茍純首先反應(yīng)過來,急忙擺手道:“裴先生何必如此?”快把劍放下來,雖然文士所佩的未見得有多鋒利,但也足夠拉破你那細(xì)皮嫩肉啦。
裴該怒目而視,喝道:“圖書在則我生,圖書亡則我死!若不允裴某帶上圖書典籍,寧死于此,不忍見劫后余灰再罹兵燹!”
茍純擰著眉頭,覺得這事兒挺難辦——你說這裴該是真的愛書如命呢,還是并沒有下定跟著我們走的決心,所以故意想要拖延時間?正在此時,忽聽正房門口響起一個急切的聲音:“文約,不可!”茍純抬眼一瞧,見是一名貴婦倚門而立,雙眼當(dāng)即一亮:“不必理會裴先生,速請王妃上路吧。”
我哥要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裴家的政治影響力,倘若能夠把東海王妃捏在手里,那么無論裴家,還是司馬家,影響力都足夠啦——你個小年輕還有何用?
茍純的幾名部下當(dāng)即就想繞過裴該等人,跑過去劫持裴氏。裴該無奈之下,只得把橫在脖子上的長劍略松一松,猛然間運(yùn)足全身氣力,舌綻春雷,大喝一聲:“且慢!”
受此一驚,幾條大漢本能地就是一愕,暫且頓住腳步。裴該注目茍純,沉聲問道:“茍將軍,我等果能平安出城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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