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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 跨越光年的愛(大結局下)-《喬先生的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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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

    懷上了?

    董珊怔在原地。

    池月的話太過突然,讓她反應不過來。

    喬東陽也是大吃一驚,猛地轉頭,視線從她的臉上慢慢移到她的腹部,眉眼漸漸浮上驚喜之情,突然拉開椅子,把她抱了起來,上上下下打量,“真的嗎?寶貝,你真的有寶貝了?”

    寶貝有寶貝了。

    池月噗嗤一聲笑問:“到底我是寶貝,還是ta是寶貝?”

    喬東陽笑瞇起眼,“都是寶貝。池月,你沒開玩笑吧?我怎么覺得……有點不敢信?”

    池月瞪他一眼,不解釋,只是慎重地對董珊說:“董姨,如果你是為了實現理想去,我支持你。這和我懷不懷孕沒有關系。我很愿意看到你開心。如果你是因為別的原因放逐自己,一個人流浪去異國他鄉……我們會很擔心的。”

    董珊燦然一笑,臉上有深深淺淺的皺紋,可以看得出來,她是打心眼里高興。

    “如果我能幫你帶小孩兒,我就不走了。”

    “……”這也太喜歡小孩兒了吧。

    “我可以嗎?”董珊問得小心翼翼,生怕他們不同意,接著又說:“我可以教寶貝畫畫,我有教師資格證的,等會兒我就找給你們看。你們放心,我不會耽誤寶貝的成長和學習,不會溺愛孩子,有什么事都和你們商量,也會讓寶貝天天都看到爸爸媽媽,不讓寶貝缺失父愛母愛…”

    噗!

    這嚴肅的樣子。

    急切,緊張,像是她要生孩子。

    池月笑嘆,“董姨,你肯幫我們帶小孩兒,那是我們的福分,我們求之不得呢。”

    是嗎?

    董珊指頭微微一攥,望向喬東陽,有些不確定,

    或者,不敢確定自己會等來這么幸福的一天。

    喬東陽沒有發表意見,只對池月說:“你怎么還叫董姨?這讓孩子以后怎么稱呼?”

    池月愣了愣,笑出了聲。

    “是我不好,忘了改口。”

    她拉住董珊的手,“……媽!”

    董珊眼淚盈眶,重重“誒”一聲,淚水奪眶而出。

    ……

    很多人在年輕的時候拼了命想要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全身心去愛著一個人,可是到老來,發現自己要的無非是一份安穩平淡的生活。

    董珊從與喬正崇的感情糾葛里走出來,反而在這兩年時間里,漸漸獲得了喬東陽的認可,她突然感覺到人生圓滿,甚至都不想再去揣測喬正崇會有些什么心思了。

    而池月努力了這么久,對這樣的結果,也非常滿意。

    喬東陽愿意放下心結接納董珊,不僅成全了董珊多年的期待,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救贖?

    懂愛的人,會愛。喬東陽只有過了這道坎兒,才能在他們未來的婚姻生活中擁有一個健全的情感思維和導向,在磕磕絆絆的婚姻里,讓彼此得到幸福。

    是的,池月從未幻想過一帆風順,更不會傻傻去等待從天而降的地老天荒。

    從認識他那天起,她就認為愛情和婚姻都需要經營,需要兩個可以溝通的,擁有健全人格的男女,在相互諒解的三觀基礎上,共同努力做出妥協。

    ……

    月亮塢項目已經進入正軌,星空計劃在嚴教授的帶領下,也在按部就班的進行,剛剛過完年,日子稍閑,喬東陽體恤池月懷孕,就準備帶她找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去旅游,補度蜜月。

    兩人提前做好了行程安排,準備了一個浪漫又溫馨的假期。

    然而,池月還是高估了自己。

    懷孕的她不僅嗜睡,還好吃懶惰。

    轉了一圈,沒什么好玩的,她就放棄了自我,天天泡酒店,不肯出門。恰好此時,有池月參演的《且把》上映,池月飾演的東方青玄形象深入人心,她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出門不戴口罩會被人認出來戴了口罩會把自己悶死的“大明星”,走到哪兒都會被人認出來,要求全景拍照,比窩在家里還累。

    旅行沒有了意義。

    于是乎——

    他們的蜜月就是天天窩在賓館打游戲。

    喬東陽長吁短嘆,舍命陪君子,但是也嚴格控制她的游戲時間,“我這真是日——真是得罪泰迪了。”

    媳婦兒懷孕,前三個月危險期,他度的是個假蜜月。

    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最可恨的是,魏歌最近也是新劇爆火,然后表示正在休假,天天屁顛顛跟著池月一起打游戲,在語音里愛豆愛豆的亂叫,像她的跟屁蟲。

    喬東陽覺得再沒有比這更苦逼的日子了。

    池月卻很滿意,這完全就是她曾經幻想過的米蟲日子嘛。

    吃吃,睡睡,玩玩……毫無壓力。

    多爽啦!

    在喬東陽第八十一次嘆息后,他終于引起了池月的注意。

    “你好像很不開心?”

    “哼,你還知道呀?”喬東陽面無表情,不高興。

    池月皺了皺眉頭,“我一天就玩一兩個小時,你怎么就這么不滿意啊?我懷寶寶……就不能擁有自己的生活了嘛,我怎么感覺自己像個生育工具?喬東陽,你說實話,在你心里,只有寶寶最重要,對不對?你是怕我悶壞了你的大兒子?”

    “……”

    連串炮似的質問,嚇得喬先生馬上投降。

    “沒有沒有,媳婦兒別動怒!千萬別動怒。他是什么寶寶?你才是寶寶好不好?我只是擔心你的健康啊寶貝兒!”

    池月想了想:“如果我每天一個小時的游戲時間都被剝奪,我會抑郁的。抑郁好像比較嚴重噯,大人小孩兒都會有問題?”

    “……”

    喬東陽豎白旗,呵呵呵笑著,馬上拿起平板。

    “媳婦兒,這一把你拿妲己還是魯班?”

    “我李白。”

    “為啥?”

    “帥!”

    “……哦。可以。”

    “你拿個輔助吧。池爺帶你carry全場。”

    “好嘞,媳婦兒6666,媳婦兒太爺們兒了!”

    “會不會夸人啊?”

    “媳婦兒66666666,比爺們還厲害!”

    如果那天喬東陽沒有接到那個電話,池月這樣舒心的日子可能會一直持續到她生產為止。

    可是,電話還是來了。

    這是喬東陽花了一個多月時間打聽到的消息。

    結果,讓他猝不及防。

    在結婚前,池月親自邀請了邵之衡來參加婚禮,可是他不僅沒來,還表現得相當冷淡,只是在婚禮當天發了一條簡單的祝賀短信,然后托人送來了一份厚禮——純金的頭面。值錢,但并不特殊,就像個普通的朋友,禮物的賀卡上,除了“新婚快樂”,甚至都沒有多余的一個字。

    池月沒說什么。

    但是喬東陽看得出來,她有點失落。

    她說,感覺自己失去了一個朋友,還不知道為什么。

    其實,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事情的改變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邵之衡在他們生活中的存在感越來越少。他不僅掐斷了和池月的生意往來,還把他在東陽科技的股份全部以市價轉讓給了喬東陽,然后就從他們的生活里蒸發。

    在東陽科技蒸蒸日上的當下,擁有東陽科技那么多的股份,那就是一筆會生蛋的財富。身為一個成功的商人,邵之衡做出的決定太不應該。他的行為更是令人不解且不合常理。

    喬東陽不關心他是個怎樣的人,但很想搞清楚事情的根源。

    當然,從某種角度說,邵之衡能完全而徹底地退出池月的生活,是天大的好事。只不過,喬東陽欠邵之衡一個人情,當年邵之衡救他于水火,現在他做出這么一系列奇怪的操作,他就順便差人打聽了一下邵之衡的情況。

    一開始他得到的消息并不怎么詳細,于是就又蹉跎了些日子。

    這一次,是邵之衡的女秘書親自來的電話。

    她叫陳一凡,在邵之衡身邊已經十個年頭,是他非常重要的工作伙伴。

    陳一凡語氣低沉,哪怕她相當克制也能聽出暗藏的悲愴和情感。再聯想她多年未婚的事情,很容易想到她情感所系之人,其實就是邵之衡。

    只不過,這些好像都不重要了。

    “是癌。晚期。”

    陳一凡的聲音像鉛筆劃在磨砂紙上,啞啞的,痛苦而壓抑,“他不愿意讓人知道。喬先生你是明白的,他很在意形象,哪怕走到這一步,他也不希望別人來同情他。尤其是……你。”

    一個你字,十分重。

    喬東陽不知道說什么。

    沉默好一會,他問:“沒有治愈的希望嗎?”

    陳一凡:“我們當然希望有。”

    這個回答很巧妙,暗合了朋友最殷切的希望,又說出了惡性腫瘤的殘酷。很明顯,結果不會太樂觀。

    喬東陽沉默片刻,問:“他還有什么事情想做,還沒有來得及做的嗎?”

    “喬先生是想還他的人情嗎?”陳一凡十分聰明,“如果是這樣,我認為沒有必要。邵總他已經過了適應期,變得淡然了。這段時間他在學佛,因果,得失,想必已經看開。”

    喬東陽沉默。

    電話線里安靜了片刻,漸漸尷尬。

    他和陳一凡,沒什么可聊的。

    “沒別的事那就這樣吧,喬先生?”陳一凡客氣,禮貌,但也疏遠,“我想請你不要再打聽他的事情了。我不希望更多人知道,給他造成傷害和壓力。”

    “好。”喬東陽淡淡說:“希望他快點好起來。”

    “會的。”

    陳一凡平平靜靜的把話說完,在喬先生掛電話前,又突然喊住他。

    “喬先生——”

    “嗯?”喬東陽尾音撩高,滿是疑惑。

    “我……有個不情之請,我知道這有點過分,但還是想為邵總爭取一下。”

    她說得很輕,喬東陽卻對她接下來的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你說!”

    “如果方便,可不可以麻煩喬太太抽空來看一下邵總,哪怕給他一點鼓勵也好。”陳一凡說到這里,語氣里終于帶了真正的請求,“邵總預約了下月初的手術。我想,他會很愿意看到喬太太……這個朋友。”

    喬東陽沉默片刻,笑了聲。

    “這是他的意思嗎?”

    “不是。”陳一凡回答很快,“但是再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他這個人就是太為別人著想,什么煩事破事都壓在心里,要不也不會得這個病。喬先生,我不想他有遺憾。”

    “我太太懷孕了。”喬東陽淡淡說,“我不想她在這個時候有任何情緒波動。她肚子里,也是一條命。”

    這回輪到陳一凡沉默。

    “我懂了。好吧,再見。”她掛了電話。

    然而,一分鐘后,她又發來一條短信。

    上面是醫院的地址。

    喬東陽握著手機,看著不帶感情的文字,脊背冰冷。

    ~

    已經入春了,池月肚子漸漸隆起,穿了件寬松的孕婦背心,坐在窗邊打盹。近來她常常疲乏,有時候坐在那里什么都沒想就睡了過去,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好幾次噩夢里,都有夢到令她害怕的蛇,就像是某種預兆。

    她特地查了周公解夢。

    孕婦夢蛇,說是要生兒子。

    她剛才就是想著這個事睡過去的。

    沒想到這個白日夢里,又夢到一條大蟒蛇,爬到了她的床下,嚇得池月夢里也冷汗涔涔,直到喬東陽進來叫醒她。

    “怎么睡這里了?”喬東陽擦了擦她額頭上的汗,熟練將她落下的碎發捋到耳后,“做噩夢了?”

    “唔~”池月松口氣,身子軟軟靠著他,“可不就是么?”

    “說了不要在窗口睡覺怎么不聽的呢?這樣不僅會做噩夢,還會感冒的。倒春寒了解一下?”

    “我又不想睡著。可是你兒子要睡,我有什么辦法。”懷了孩子,池月常常會在他面前耍點小無賴,而喬東陽吃這一套,不論她說什么,都哄著,不爭論。

    聞言,他也只是笑,“是是是,我錯了。可是喬太太,你怎么就知道……這肚子里是個兒子?”

    “周公說的啊。”池月打個呵欠,“實不相瞞,剛才又夢到蛇了。夢蛇,生兒子懂不?”

    “這也信!”喬東陽忍俊不禁,指頭戳了戳她的額頭,“早上有沒有乖乖吃飯?!”

    “有啊。最近食量可不得了。”池月站起身,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叉著腰,“你看我這一身肉,是不是又胖了?”

    “這不是胖!這是豐腴,懷了孩子都這樣。”喬東陽像哄孩子似的耐心哄著她,聲音在靜謐的空間里,有一種特別低沉的質感,“媽呢?”

    “樓下。”池月笑道:“我在房間里,她一般不打擾。”

    “哦。”喬東陽點點頭,坐下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我給你捏捏?”

    “沒有——”池月觀察著他,忽而詭異一笑,“你這兩天有點奇怪。”

    喬東陽受驚般抬起頭,看到她促狹的臉,又笑了起來,“你又知道了?說說看,我哪里奇怪?”

    “嗯……”池月長長的語氣助詞,歪著頭,看著他,“每次跟我說話,你都像是沒話找話。”

    這個世界有時候真的存在感應這種東西,或者說氣息感受,懷疑的事,擔心的事,往往會成為真的,因為感應會比理智更快一步做出判斷。

    池月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怎么?不肯承認?”她拖住他的肩膀,突然擠了擠眼睛,“老實交代,是不是在外面有情況了?”

    喬東陽:“……”

    他起手敲她腦袋,“你這一天都想些什么?”

    哼!池月翻個白眼,“社會新聞沒有看過嗎?老婆懷孕生孩子的時候,是老公出軌率的高發期。很多男人在這個時候,餓不擇食,沒有自制能力,就是不知道喬先生你……”

    “唉唉唉,咱們不興胡亂猜測的啊。有損形象!”喬東陽說著就捉了她的手,盯住她許久,突然,幽幽地嘆了聲。

    “池月……”

    她以為他要說什么。

    可他,欲言又止。

    池月心里一動,臉色沉下,“難道你真的有事?外面有女人了?”

    喬東陽眉頭微斂,“邵之衡的秘書,希望你去見他。”

    ~

    懷孕休養后,池月是大部分時候都住在萬里鎮,偶爾會去申城。得到消息這天,她剛剛從申城回到萬里鎮,離邵之衡所在的京都有好幾千里路。

    喬東陽的話,讓她十分意外。

    在之前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她一直以為邵之衡在國外做生意。當初他委婉地拒絕參加她的婚禮時,就是這么告訴她的。池月從來沒有懷疑過他話里的真實性,因為邵之衡從來沒有欺騙過他。

    從來沒有。

    趕到醫院的時候,已是次日黃昏。

    春天的京都浪漫多情,華燈初上的傍晚,城市建筑像披上一層朦朧的霞光,十分好看。

    喬東陽在到達醫院前打了個電話給陳一凡聯系。

    結果剛到醫院樓下,就看到她在等著他們。

    看到喬東陽的時候,陳一凡沒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目光落在池月穿著孕婦裙的肚子上時,眉頭竟是不經意地皺了皺,只是一個轉瞬,又變成了一個秘書該有的職業化平和表情。

    “你們來了。”

    這個女秘書池月見過,她話少,存在感低,大多數時候邵之衡與她見面并不帶她。所以,池月確認自己和她之前沒有矛盾,無論理解她目光里傳遞來的敵意是為什么。

    “他人呢?”喬東陽問。

    陳一凡面容極涼,但有禮貌,“二位請跟我來。”

    這是一家高端私立醫院,給了邵之衡極好的待遇,vip病房有獨立的套間,配套設施齊全,除了陳一凡外,還有兩個護理全天候24小時照顧他的起居生活。本來邵之衡是不愿意這樣麻煩的,他不愿意別人把他當成生命不能自理的病人,不想失去對自己的掌控力。

    奈何,拗不過家里。

    三十多年來,他事事忤逆父母,

    在生命的這個階段,他決定做個聽話的孩子。

    于是每天都有幾個漂亮的女孩兒圍著他轉,轉得他頭暈。

    陳一凡把池月帶到vip病房的外面,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說:“你們稍等,我要先進去匯報一下。”

    池月嗯聲:“好。”

    陳一凡并沒有走,抬起眼皮瞄她一眼,又不是滋味兒地抿了抿唇,“一會兒見到邵總,請喬太太……多說些好聽的話。”

    好聽的?

    什么叫好聽的?

    喬東陽有點不高興,但是抬抬眉梢,沒有作聲。

    池月說:“謝謝提醒!我有自己的語言節奏。”

    陳一凡沒再多說什么,推門進去了。

    窗外是絢爛的落霞,染紅了半邊天。醫院樓下的院子里,鮮花怒放著,盡顯春天的俏麗多彩。

    喬東陽安安靜靜的站著,看著沉默的池月。

    “待會兒我不進去了,在外面等你。”

    池月撞上他的眼神,也看到了他目光里的淡淡陰霾。

    “喬先生,你會不會生氣?”

    “會的,喬太太。”喬東陽看著她清澈的眼眸,唇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可是我愛你,不希望你有遺憾。”

    “謝謝你,喬先生。”池月眼神淡淡地掃向他英俊的面孔,微微一笑,黑亮有神的眸子,仿佛有一種穿透了時光的溫暖。

    很長時間過去,陳一凡再次推門出來。

    “不好意思,久等。”她淡淡的說:“邵總說老朋友來了,他需要換一身衣服,收拾收拾自己。”

    邵之衡是這個樣子的。

    他很在意個人形象,以至于池月任何時候想到他,都是一個筆挺而嚴肅的存在,哪怕喬東陽說他生了重病,她也不太能想象出邵之衡生病是什么狀態。

    “請進吧!”陳一凡攤開手。

    池月默默看了喬東陽一眼。

    他早已轉開頭,望向了窗外那一抹快要被老天收回的日光。

    池月點點頭,不說話,徑直走進去。

    套間很大,在陳一凡的帶領下,她慢慢走到里間,然后又走到了外面。

    原來病房最里面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平臺,平臺上種了些花草,可以俯瞰醫院的小院,幽靜,雅致,與池月見過的病房完全不一樣。

    邵之衡就坐在平臺的一張椅子上,傍晚的夕陽安靜地灑在他身上,讓他整個人沐浴陽光,俊朗溫和。

    “邵哥。”池月站在門口,輕聲喊他。

    邵之衡聽到聲音回頭,一雙淡茶色的瞳仁,有些消極和灰暗,但在看到池月的那一瞬,它亮開了。

    “池月,你來了。”

    久不見面的老朋友。

    招呼起來,十分親熱的樣子。

    而這,是他對她的定位。

    “嗯,我來看看你。”池月也遵循著游戲規則,朝他微微一笑,“生病也不告訴我?你這是打算瞞到啥時候?”

    “能瞞到啥時候就瞞到啥時候吧。”邵之衡淡淡笑著,擺擺手,示意陳一凡和護理小姑娘都出去,然后,他目光沉了沉,“喬東陽沒陪你來?”

    “來了。”池月懶懶地說,“他在外面打電話,工作上的事兒多,走到哪里都需要處理。”

    邵之衡了解地點點頭,又看著她笑,“胖了些。”

    池月沒有隱瞞,“懷孕了。”

    “真快!”邵之衡略微詫異,又笑開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實意地祝福,“一轉眼,你畢業了,長大了,結婚了,要做媽媽了。而我……”

    他笑容斂了斂,說不出那句“要死了”,而是撐著額頭輕笑。

    “我這好強了一輩子,到底是抗爭不過命運。”

    幾個月不見,邵之衡變化很大,整齊的衣服和頭發也掩蓋不住他蒼白的臉色和削瘦的臉龐。看著這樣的他,池月有些回憶不起最后一次見他是什么樣子了。

    常在身邊的朋友,有時候不會太在意。

    總認為相聚和相見是長長久久,未來會有很多的日子。

    可歲月,常常捉弄人。

    有些人說病就病,有些人說走就走。

    “怎么了?”邵之衡感覺到她的審視,有些局促不安。他在意自己的形象,更在意自己在池月面前是什么樣子。在池月黑幽幽的眼瞳里,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病體的狼狽,幾乎下意識轉開頭。

    “你別這樣看我。池月。”

    池月一愕。

    察覺他的拘謹,她慢慢走過去,噗一聲,笑了起來,“有生之年系列啊!邵哥!”

    “什么?”邵之衡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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