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歷代公主,也就屬老朱家的最倒霉了。 堂堂一個駙馬竟然被幫刁奴往死里揍,這說出去,誰信? 就跟他娘的魏舍人變魏公公,還是個假太監(jiān)一樣,凈扯淡。 然而,偏就是事實。 惡奴欺主,站在主人的角度,肯定是大孽不道,打死為算。可站在奴這個角度,倒是個很爽的事情。 良臣也想干,自打“凈身”后,他天天都要騎主,可眼面前卻不行,他必須要見義勇為。 畢竟,這小子是鄭貴妃的親女婿,朱常洵那小子的親姐夫,雖然老鄭家的福份讓良臣有些消受不起,可這幾年,老鄭家還是塊金字招牌,關鍵時候能頂用的。 于是,他來不及多想,毅然而然鋌身而出,手指眾火者,大喝一聲:“住手,都給咱家住手!” 呃? 眾火者正拿棍子打駙馬打得帶勁,冷不丁耳畔傳來喝止聲,均是一愣,駙馬爺冉興讓則是驚喜,沒想到那小太監(jiān)真的愿意救他。可有兩火者勁用的太大,一時沒收住手,冉興讓激動之下忘了護面門,結(jié)果著實挨了兩棒,打得他是金星直冒,疼的直咧嘴。 良臣一臉正氣,面帶怒容,負手在后,怒騰騰的就走了上來。 眾火者目光驚疑,沒人敢亂動,畢竟,來的這個雖然年紀小了些,可人家身上穿的可是監(jiān)服的袍子,是位公公! 趙進朝眉頭微皺,旋即臉上掛笑,朝走來的魏良臣一拱手,問道:“不知公公是哪個衙門的?”雖是個沒有品級的典薄,但說話的語氣不卑不亢,想來背后也是有大人物罩著的。 良臣沒答他,看了眼地上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冉興讓,爾后冷冷的看了眼趙進朝,哼了一聲:“駙馬爺這般打得,你們下手未免太黑。真要打出事來,你們就不怕掉腦袋?”這話既是對趙進朝說,也是說給那群幫兇火者聽的。 果然,一眾剛才打得起勁,不管不顧的火者聽了這話,頓時都有些后怕,打的最兇的那幾個下意識的就將手中的棍子往背后放去。 趙進朝卻是沒叫嚇住,而是同樣冷冷說道:“出了事,小的自會頂,不勞公公多事。” “是么?”良臣上下打量趙進朝,“這么說來,咱家管不得你們了。” “公公莫非要多管閑事?”趙進朝眉頭一挑,“公公可知我是誰。” “你是誰咱家不管,咱家是內(nèi)官監(jiān)的魏良臣,你們趕緊走人,這事咱家當沒看見,若不然,咱家必定奏你們一本。” 良臣有心救冉興讓,可也不想得罪這趙進朝身后的人,要是對方識趣帶人走,這事便兩全齊美。至于冉興讓會不會找他丈母娘告狀,請老丈人做主,是他的事,良臣也管不著。 “內(nèi)官監(jiān)魏良臣?” 趙進朝的樣子看著一點也沒有收手走人的意思,反而用帶有威脅的口吻道,“魏公公可知道內(nèi)官監(jiān)的曹公公是馬爺?shù)娜耍汗舨幌胝瓷下闊詈貌灰喙荛e事,否則曹公公那里怕是不高興…” 馬爺? 天津稅使馬堂? 良臣不知道宮里有幾個姓馬的大珰,倒是知道天津稅使馬堂。他聽李永貞說起過,馬堂以稅使兼司禮隨堂太監(jiān),曾和高淮爭任司禮秉筆,后來高淮倒臺,不知為何馬堂沒能如愿成為秉筆太監(jiān)。內(nèi)中可能牽涉宮里大珰的競爭,具體原因就不是李永貞能夠知道的了。 如果這個馬爺就是馬堂的話,那這位天津稅使在宮里的影響力可就大了,聽趙進朝的語氣,那位曹公公顯然就是內(nèi)官監(jiān)的老大,而做到了一監(jiān)太監(jiān)的人物還聽命于馬堂,想想就知道馬堂的水有多深。 論資歷,論功勞,論能力,論權(quán)勢,良臣這個新晉海事太監(jiān)、內(nèi)官監(jiān)監(jiān)丞肯定沒法和馬堂比,真要因為這件事得罪了馬堂,事情還真有些棘手。并且據(jù)李永貞說,這馬堂也是個膽大包天的人,若說高淮在遼東募養(yǎng)私兵,帶兵潛越進京形同造反已經(jīng)是狂妄至極的話,馬堂則是比他還要囂張,行事還要跋扈。總之,這人不是個好惹的主,能不惹就最好不要惹。 見良臣沉吟不語,趙進朝只道他知道厲害關系了,冷笑一聲,朝眾幫兇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繼續(xù)揍駙馬冉興讓,別管這什么內(nèi)官監(jiān)監(jiān)丞。 他這是要替相好的對食梁姑婆出氣呢,誰讓這駙馬爺不曉得規(guī)矩,敢繞過梁姑婆直接去找公主,還敢對梁姑婆的不敬呢。 要不能替相好的出了這口氣,他趙公公可沒好日子過。另外,也是給那些駙馬公主一個警告,要是人人都學這冉興讓,還要不要規(guī)矩了!沒了規(guī)矩,公主府那些內(nèi)廷的宮人太監(jiān)們到哪撈油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