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精通借位之道的張壽非常有把握,哪怕陸綰回過頭,他這貌似給朱瑩擦眼淚的動作也不會露出任何破綻。直到人完全消失在門外,他才放下手,隨即歉意地對呆立在那兒的朱瑩笑道:“陸尚書這人,說話幾分是真,幾分是假,沒人分得清,我覺得唬一唬他會比較好?!? 朱瑩簡直羞怒交加,尤其是看到葛雍和褚瑛齊景山全都是笑瞇瞇的樣子,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阿壽!你要唬人干嘛非說我哭了!” “就是因為你在他印象里,不是那種會氣哭的人,說你哭了他才會震驚不是嗎?他這種細膩多思的人,嚇嚇他,他能好幾天睡不好覺吃不好飯。畢竟,咱們現(xiàn)在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張壽猶如逗小孩似的呵呵一笑,隨即非常無辜地說,“誰要你不相信我,突然就沖出來質(zhì)問他?不嚇嚇他,萬一他回去之后破釜沉舟,聯(lián)合那些和你爹有仇的人發(fā)動總攻怎么辦?” “我……”朱瑩頓時啞然。好一會兒,她才不得不低下了頭,“我又不知道你昨天已經(jīng)遇上他,已經(jīng)問過了,我給你賠禮還不行嗎……” “當然不行!剛剛興師問罪的你威風凜凜,神氣十足,連陸綰這個兵部尚書都被你震住了,更不用說我。要說錯,也是我沒有先對你把話說明白,怪我,怎么能讓你對我賠禮?” “我……”朱瑩被張壽前四個字噎得面色發(fā)白,等聽到最后,縱使大方如她,也不禁面紅耳赤,不得不大叫一聲道:“你又耍我!” 眼見得朱瑩露出了鮮明的小兒女之態(tài),葛雍不禁嘖嘖一聲,隨即對左右兩人道:“看看,瑩瑩這么刁鉆厲害的丫頭,就降伏在張壽手上了!” 褚瑛卻和齊景山交換了一個眼色。 今天張懷禮和陸綰,一個是直接折在張壽手上,一個是間接敗在張壽手上,而且,張壽還得到了王杰和周勛的雙雙支持,獲得了一個國子博士原本不可能得到的極大權(quán)限,說起來,葛雍這算學天賦不錯的關(guān)門弟子,桃花運固然不錯,其實官場運也算是挺強的。 可就在這時候,張壽已經(jīng)逗完了朱瑩,笑意盈盈地來到他們面前。 “老師,褚先生,齊先生,今天皇上突然帶著這么多人過來,怎么沒見到那天去過國子監(jiān)的司禮監(jiān)秉筆楚寬?” 此話一出,葛雍頓時臉黑了。他惱火地上前一步,突然駢指就去戳張壽的腦門。早已經(jīng)領(lǐng)受過老師這一手厲害的張壽下意識地一個滑步,葛雍這一招頓時落了空。 “你還敢躲?你還好意思問楚寬!你小子昨天跑去司禮監(jiān)外衙,一大幫蠢貨都以為你是二皇子,你這簡直是平白無故惹麻煩!” “知不知道司禮監(jiān)外衙是什么地方?那邊是太祖曾經(jīng)閹人的地方!司禮監(jiān)最早一批宦官,全都是選的北虜南蠻孤兒,從三四歲開始洗腦教育,五六歲閹割,洗腦這兩個字也是太祖皇帝發(fā)明的……反正一代代下來,全都養(yǎng)得忠心耿耿,哪怕祖先和父母站在面前也照砍不誤!” 張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那一刻,他想到了奧斯曼帝國的德米舍梅制。蘇丹派人去被征服的基督徒村莊征召奴隸,然后收入近衛(wèi)軍培養(yǎng),和親人完全隔絕。這些人經(jīng)過長久的洗腦和軍事訓練,終身保持獨身,不娶妻,不生子,成了蘇丹身邊最強大的軍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