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后來近衛軍廢除獨身制,漸漸又廢除了德米舍梅制,那時候奧斯曼帝國的近衛軍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沒有,一支曾經赫赫有名的軍隊也差不多垮了。 雖說獨身制和閹宦還是有差別的,但不得不說,情不同而理同。 正因為這一走神,張壽就被葛雍戳中了腦門。他站直了身體,沒有再閃躲,訕訕地說道:“那一日在月華樓上,楚寬提到皇上讓我出任國子博士的時候,我不是提出條件,讓他把曾經到這兒鬧事的那些人找來給我當學生嗎?我就是問他去要學生的?!? “哦?”葛雍這才收回了手,皺了皺眉,仿佛有些糾結。而一旁的齊景山當時也是親歷那場葛府堵門事件的人,知道張壽曾經判斷這些人都至少通曉算學,當下便饒有興致地追問道:“那楚寬怎么說?” 張壽想了想,干脆把楚寬當日對自己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如實道來。當他說到當年國子監僅剩的那些算科監生官路大多不順,最后不少都被達官顯貴召了去教授仆役,就只見面前算科三老面色全都很不好,直到他說出當時回答楚寬的話,葛雍那僵硬的臉才和緩了一些。 “豪門家仆,傲下欺上,縱使學到了一點算經皮毛,心術不正的占了大多數,先別說國子監清靜之地,別人斷然難以容忍和仆役同列,就真把人招進來,也很容易壞了風氣!你做得對,先看看那些身家清白的人如何,不夠就出題招生,這事兒我和老齊老褚可以給你撐腰。” 張壽見齊景山微微頷首,一旁褚瑛也連連點頭,他不由問出了自己連日以來最想問的一個問題:“老師,齊先生,褚先生,我不明白,你們也都是算學宗師,若是你們堅持,皇上也堅持,國子監九章堂不至于傾頹成那個樣子……為什么是我?” 朱瑩終于從剛剛那復雜的情緒中解脫出來,聽到張壽這最后一句話,她不由得愣了一愣。等看到葛雍和齊景山褚瑛全都不說話,她忍不住開口說:“那當然是因為阿壽你教得好!” 葛雍頓時笑了:“小瑩瑩,你這話算是說對了一半。張壽,你在融水村帶出了兩個不錯的學生,等后來張琛陸三郎一窩蜂似的過去之后,你又發現了陸三郎,從這一點來說,你學生運很強,最重要的是,你這些學生,都是風華正茂的少年郎?!? 褚瑛本來不打算說話,可這會兒也忍不住說道:“沒錯,從前就算有些天賦的那些算科監生,也都是沖著當官去的,小則二十多,大則三四十,等不起,一旦官路蹉跎,誰還會執著所學?” 齊景山也笑道:“我們三人,老葛是太祖皇帝嘉許的世代名門,老褚是家境殷實,考了進士當敲門磚后就懶得做官,我當年也是二甲進士,管過欽天監,一路官當到了太常寺卿。王大頭是被老葛發現的天賦,硬拉上了賊船。再加上老葛那個當過戶部尚書的弟子……” 他頓了一頓,意味深長地說:“你數一數,朝中精通算學的高官,就這么幾個,可后繼者幾乎就沒有年輕的……就連老葛的兒孫,那都幾乎一竅不通,我和老褚也是一樣,當年的學生,如今也都四五十歲了。算經十書……太艱深了,年輕人很少有能下力氣去學的?!? 嗯,九章算術起初還簡單,但商功篇能看到人發狂,就不要說其他書了……中國古代算學,從術語到字句再到問題,全都對初學者太不友好,能學進去的人幾乎都是天才! 張壽終于大體明白讓自己出任國子博士的用意,而這時候,葛雍卻來了一記絕殺。 “太祖皇帝當年,倒是留下過一些極其粗淺的算學書籍,但就是因為太粗淺,文武官員家里只不過用來教自家剛啟蒙的兒女,后來太祖皇帝退位,船隊出海卻因為風暴傾覆……” 退位的太祖竟然死于翻船?張壽登時倒吸一口涼氣。他就只見葛雍一下子頓住了,仿佛在猶豫是不是應該往下說,但終究,他的這位老師還是說了出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