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次日上午,“4.18”專案組會議室。 付暮秋推開房門發現自己竟然是最后一個到的,臉上頓時掛了一層嚴霜,“哎喲,都到的挺早的嘛,是不是開完會才想起我啊?哼,是不是覺得現在用不著法醫了!?” 付暮秋說最后一句話的瞬間,有意無意的掃了眼羅杰,而后者緊挨著周明介,正襟危坐氣定神閑。 “大清早的火氣就這么大,吃錯藥啦!”侯廣善冷冷的橫了法醫一眼,“大家現在都已經在廳里安營扎寨了,你天天要回自己的安樂窩,還好意思講。” 付暮秋對侯廣善有些忌憚,可面子又下不來,正準備反擊一下,趙勇急忙出聲,“老付,別說怪話了,我們都在等你呢,快坐下。” “人到齊了,咱們可以開始了,”趙勇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宣布開會,完全不給付暮秋說話的機會,法醫只好恨恨的在侯廣善正對面坐下,翻起了白眼。 “小羅跟老侯小李他們復勘了兇案現場,又通過技術手段分析了杜蘭蘭的監控視頻,發現了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咱們一起看看。”趙勇朝周明介和羅杰點了下頭,“開始吧。” 4.18案件的現場圖片依次展現在屏幕上,羅杰起身說道:“侯老,麻煩您解說一下。” “我們和當地警方對兇手的逃跑路線的推斷有個比較大的疏忽,”幻燈片的內容變成了一條燈火通明的高速公路,“這條凌空跨越小溪的高速公路是有路燈的,路燈的穿透力很強,即使在雨霧天也能覆蓋到路橋兩側百余米的范圍,假如兇手果真順流而下的話,就要冒被人發現的危險。” “這個疏忽確實比較大。”付暮秋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侯廣善沒有接茬,繼續說道:“假如兇手反其道而行之,溯溪而上,進入山區,那么就存在如下兩種可能性:1,翻越迷霧山,進入鄰省;2,沿山脊往南北兩個方向橫向移動,逃出警方的布控范圍再下山。無論是那種路線,都要求我們把偵查的目標區域擴大,甚至可能需要請求鄰省兄弟單位提供必要的幫助。” 趙勇臉色凝重,緩緩點頭。 侯廣善補充道:“銀灘市警方已經開始對目標區域進行地毯式搜索,應該很快會有結果過來。” 蕭然從身后注視著羅杰的側影,眼睛眨巴幾下,露出思索的神情。 “第二起命案現場,小羅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雖然暫時還沒有找到實際的證據來支撐,但我個人認為具有很強的參考意義,”侯廣善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小羅的猜想是兇手作案后可能沒有馬上逃離現場,而是一直等到天亮才大搖大擺的走到對面的農家樂喝早茶,然后在警方接到報案出警,引發群眾圍觀的混亂中離開。” 付慕秋冷哼一聲,“依據是什么?咱們公安廳辦案子,什么時候竟然開始發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了!?哼,是不是奇幻小說看多了!” “我暫時同意暮秋的意見,”趙勇點點頭,看著羅杰,“小羅,你最好解釋解釋你做的猜想背后的邏輯和證據,這是推理和想象之間的界限。” 羅杰用力點頭表示理解,先看了看法醫倨傲的側影,再看向專案組長,“從第一個案發現場獲得的證據表明,兇手不單單膽大心細,而且具有一種近乎病態的心理,似乎把兇案當成自己的作品,是用欣賞的態度來看的,就如同一個雕刻家凝視剛剛完成的雕塑一樣,而這,其實已經是精神病癥的癥狀,是很難自我糾正的。” “病癥帶來的行為習慣制約著改變,引導著兇手采取相似、乃至完全一樣的手法,因此,他在第二宗命案完成后近距離觀察的可能性非常高。此外,當時的調查沒有找到嫌疑人的任何蹤跡,結論是嫌疑人刻意避開了攝像頭,對此,我持懷疑態度。為什么?因為現場毗鄰公路,很多單位和居民家門口都安裝了攝像頭,有交通攝像頭,有治安攝像頭,還有私人和企業的,想統統避開,連警方都很難做到,何況犯人?我問過侯老,當地警方為了縮小偵查范圍,檢查視頻數據的時間段是命案發生前的下午2點到次日上午8點,假如案犯8點以后離開的話,就能完全避開警方的視線。” “邏輯上講得通,但需要證據。”趙勇下完結論,用食指點著李雄飛,吩咐道:“小李子,你等下負責通知銀灘市廖隊長,讓他們盡快把情況報上來。” “周明介,你跟進潭城警方,讓他們盡快收集案發前后48小時之內的監控視頻資料給你,拿到之后用最快的速度過一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