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暴鳶軍將這話就過于自謙了。”公孫喜笑著說道:“當今天下誰不知道,韓國以兵弩之利聞名于世。貴國鍛造的兵器(劍類)、弩具,縱使是最堅固的甲胄亦不可抵擋,至于暴鳶軍將本人,除非秦國啟用司馬錯,才能堪堪與暴鳶軍將相抗衡,似向壽之輩,何足掛齒?”說到這里,他面色一正,信誓旦旦地保證道:“當然,倘若期間有何變故,我當立刻派兵增援貴軍,畢竟魏韓兩國唇亡齒寒,在下豈會坐視貴軍遭秦軍重創?” 聽了公孫喜的話,暴鳶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 雖然他已猜到了公孫喜的目的,但他也明白,公孫喜那最后一句話倒還真是出自內心,即魏國絕不會坐視韓國遭秦國重創。 道理很簡單,因為當前的局勢,乃是魏韓兩國分別牽制著一部分秦國的軍隊,但倘若韓國的軍隊遭到重創,那么秦國勢必將所有兵力都集中于魏國這一個,無論是魏王遫還是魏相田文,都不會坐視這種事情的發生,包括犀武公孫喜。 換而言之,公孫喜此番保留實力,不排除有希望秦韓兩國相互消耗的目的,但絕對不敢坐視韓國被秦國消耗地太厲害,關鍵時候他還是會立刻派兵援助。 想到這里,再考慮到此番終歸是魏國仗義來援,不可奢求太多,暴鳶只能點點頭,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下來:“若我軍失利,懇請犀武立刻派兵來援。” “軍將大可放心。” 隨后,公孫喜吩咐軍中士卒準備了一些酒菜,招待暴鳶。 暴鳶隨便用了些酒菜,旋即便告辭公孫喜,返回其軍營去了。 待等暴鳶離開之后,公孫喜立刻下令召見麾下的所有軍司馬。 畢竟,雖說他有意先讓韓軍與秦軍拼個你死我活,但該安排、該吩咐的事,他當然也得事先落實,畢竟對于秦國「不用司馬錯而用向壽為將」這件事,他多多少少有點懷疑。 而當時,蒙仲就在中軍營地。 因為他先前打聽到韓軍的主將暴鳶親自來到軍中與公孫喜商議軍情,以此猜測公孫喜事后多半會召集麾下的軍司馬,是故一直在中軍一帶游蕩,眼下果然打聽到公孫喜召見麾下軍司馬級別的將領,他立刻直奔公孫喜的帥帳。 在前往公孫喜帥帳的途中,他碰到了唐直、焦革二人。 當時焦革對于竟然在此地看到蒙仲感到頗為驚訝,對唐直說道:“這小子來這里做什么?” 唐直亦不明究竟,微微搖了搖頭,索性上前喊住了蒙仲,問道:“蒙仲,你來這里做什么?” 可能是在前一陣子的“后營事件”中看到了蒙仲的“本性”,且當時蒙仲又“義釋”了焦革,唐直現如今對蒙仲的印象倒也不壞,于是上前搭話。 見來人是“后營事件”后與自己井水不犯河水的唐直、焦革二人,蒙仲想了想,倒也沒有隱瞞,平靜說道:“來參加軍議。” “參加軍議?”焦革驚詫地問道:“你不是師帥么?又不是軍司馬……犀武派人邀請你了?” “并沒有。……不介意的話,能讓我跟在兩位身后么?” “……”唐直、焦革對視一眼,隱隱猜到了幾分。 “你小子,膽子可真大啊……”焦革上下打量著蒙仲。 “有點意思……”唐直似笑非笑地看著蒙仲半響,隨即淡淡說道:“倘若被帳外的衛兵攔下,我二人可不會幫你說話。” “到時我自有辦法。” “嘿!那就跟著吧。” 于是乎,蒙仲就跟在唐直、焦革二人身后,一同徑直走向公孫喜的帥帳。 然而遺憾的是,此刻在公孫喜的帳外充當衛兵的,正是公孫喜身邊的近衛,這些都認得蒙仲,怎么可能會讓蒙仲混入帳內。 這不,就有一名近衛攔下蒙仲問道:“蒙師帥,你來帥帳,不知有何要事?” 唐直、焦革二人果然沒有幫忙,面帶幾分莫名笑意看了一眼蒙仲,自顧自走入了帳內。 見此,蒙仲倒也不氣,畢竟唐直、焦革二人確實沒有幫他的理由,更何況,他倆也未必幫得上他。 “我有要事見犀武。” “這……犀武正欲在帳內召見諸軍司馬,蒙師帥不能待會再來請見犀武么?” “哦,那我到帳內等候吧。” 淡然說了句,蒙仲邁入走向帳內。 那幾名衛兵豈能如此輕易放蒙仲入內,當即有人一把拉住蒙仲的肩膀。 此時,就見蒙仲回頭用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那幾名衛兵,冷冷說道:“我有要事欲見犀武,你等可是要阻攔我么?……放手!” “呃……” 瞧見蒙仲那冰冷的眼神,那名衛兵下意識縮回手,與其余幾名衛士面面相覷,一時間亦有些手足無措。 畢竟他們都清楚,眼前這位師帥可不是好惹的。 而趁著這個空檔,蒙仲閃身走入了帳內,待等那幾名衛兵反應過來想要阻攔之際,卻見榮蚠等人已經笑瞇瞇地攔住了他們。 進得帳內后,蒙仲迎著帳內許多軍司馬級將領的目光,隨便找了一個靠近帳口的席位坐下了。 從始至終,他面色自若、泰然處之,就仿佛他也是一位軍司馬似的。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