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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僅僅是假如，率先在蓋亞表面展出先進科技、進而建立資產主義的群體，并非西方族群、而是南大6上的黑色族群：

    那么到今天，整個世界的審美觀，想必一定會是天翻地覆。

    相貌的“美”與“丑”，人的判斷，顯然不屬于自然科學的范疇，而是很主觀的意識活動。

    這一點，差不多在八、九年級，意識到人類的兩-姓差異時就逐漸思考明白，現如今，面對人類文明積累的全部人文成果，方然的觀點是明確的，他知道，ffri專家組的判斷沒有錯，這些成果，五彩斑斕的歷史積淀，實實在在對物質資料的生產沒有什么用處，而只是整個社會的點綴，花邊。

    可是即便如此……

    用不著摹想，但凡稍稍自省一下，三十五歲的男人也不難察覺，這些無用的人文概念，

    未必會像自己起初想象的那般脆弱。

    審美，多么顯明的例證，即便明知道一個人的審美，并非天生，絕大部分判斷都源自后天的環境熏陶；

    但也是沒有用的，不論理智出多少吶喊，怎樣控訴這扭曲的世界，自己對美的判斷、傾向與好惡，都無法因此而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再怎樣理性批判，意識到當今時代的審美趨向，從大眼睛，到大長腿，都是經驗主義的錯誤、和歷史遺留的殘跡，即便將這一點認識的再深刻，這早已定型的美與丑之判斷，也不會稍有更迭。

    所以，人文也并不是無用，而是與客觀存在一樣強大嗎。

    不，方然但分外清晰的意識到，這似乎也只說明，自己，與世上每一個人，都必然會受歷史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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