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此時,自然無人知道,柯孝良心中轉動的,竟然是這樣狂妄的念頭。 在外人看來,那足以弒殺天道的長槍巨炮之上,匯聚的一點黑光,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被壓縮與積蓄到了極致的星光,演變出來的,卻是這世間最純粹的黑暗。 或許是在很久之前,又或許只是在剎那之間。 那一點黑光,若潮汐,若波紋,若春天的一陣風,若秋天的一片雨···就這么悄然的宣揚傳播開來。 然后,卻又在沒有任何察覺和警惕的情況下,化作了夏日的巨潮,冬日的暴雪。 最終···還是那蔓延的、瘋狂的,近乎失控,沒有止境的磅礴能量。 轟隆隆! 波濤洶涌一般的聲音,朝著柯孝良所化身的太玄子滾滾而來。 太玄子抬頭,看著這朝著他席卷而來的巨浪,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 面癱臉確實令人生厭。 但如果配上近乎舉世無雙的實力,那么這樣的驕傲,便震懾人心。 足以在任何人的心中,留下一個深刻至極的烙印。 此時十魔宗的山門里,一名白發紅衣,肌膚賽雪欺霜,氣質半瘋半傲的絕色女子,看著那星空之下,一襲白衣的身影,癡癡的笑了。 她咬破了手指,將指尖的鮮血,均勻的涂抹在略顯干枯,卻形狀飽滿的嘴唇上。 雪白的臉頰上,那一抹鮮紅,格外的嬌艷,也格外的誘惑···宛如最為甘美的劇毒。 “母親···!”白骨生站在紅衣女子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說道。 此時的白骨生,絲毫沒有新生代魔宗大拿的氣概。 戰戰兢兢,卻像是一個剛出魔窟的孩子。 紅衣女子癲狂的轉過頭,然后仔細打量著自家兒子。 隨后說道:“可惜了!可惜了!連他的三分神采都沒有,可惜了!” “好兒子!你說我要是把你殺了,然后塞回去。再去找你爹爹,重新將你生出來,讓你再活一回,你覺得可好?” 白骨生背脊生寒,肌肉忍不住的顫抖。 他知道···這樣的話從自家這位瘋娘的嘴里說出來,就一定不是只說說而已,她確確實實在想著執行,以及其中的可能性。 “開玩笑的!” “你是娘的好兒子,娘怎么舍得殺你?”紅衣女子,用纖細、白嫩的手掌,輕柔的撫摸著白骨生的臉頰,隨后又癡癡的笑了起來,笑聲漸大。 她好像已經放棄了原本那個瘋狂的打算。 白骨生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緊接著卻又將全身的神經繃緊,暗暗運轉的法力與真氣,同時聯動了大約十幾種不同的暗手。 只要紅衣女子敢發難,那他一定提前釋放攻擊,然后‘大義弒母’。 正所謂母慈子孝,也物外如是了! “好兒子!替娘做件事。”紅衣女子繼續輕柔的用手指,在白骨生的臉頰上輕輕的滑動著。 這般的癡迷,又時而的閃爍著厭惡。 當她抬頭看向那星空中的身影時,看向白骨生的厭惡,便更顯得毫無保留。 白骨生沒有半點的心緒波動。 當從未享受過真正的母愛,便永遠也談不上所謂的失去。 如果可以,他并不介意,送眼前這個瘋狂的女人去死。 只是,他還有很多把柄,被這個女人握在手中,所以他只能暫時的虛與委蛇。 “娘想要用你的骨肉和血,詛咒你爹爹。你說好不好?他這么驕傲,如果娘就這么去找他,他怕是不會理你娘我。所以娘要先給你爹爹送點禮物,讓他能低頭看一看咱們娘兩。”紅衣女子繼續說著瘋話。 “這個瘋婆子!”白骨生立馬就要反駁。 太玄子有多強,白骨生也同樣觀摩的仔細。 除了心中時而涌起的一絲絲奇妙情感之外,白骨生更多的是擔憂與顧慮。 他畢竟不是什么正經出生。 在白骨生看來,假若他是太玄子,有了這么一個兒子,第一反應絕不是父子相擁,然后坦然接受。而是直接拔劍,一劍斬滅,消除這段經歷。 但是,此時的白骨生,卻發現身體已經動不了了。 “什么?” “是什么時候?” “她如何出的手,我為何一點感覺都沒有?”白骨生努力的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能動的只有念頭而已。 此刻的紅衣女子,卻已經開始磨刀。 閃爍著寒光的小刀,一點點的在石頭上打磨著。 然后時不時的,便在白骨生的身上這么比劃一兩下,似乎正在瞄準等會下刀的地方。 有些瞄準的部位,讓白骨生一陣臉綠,奈何無法出聲,難以反抗。 星空的璀璨,在那長槍巨炮爆發的一瞬間,已經完完全全的暗淡。 仿佛是群星,都被注入到了那一擊之中。 爆發出來能量,仿佛若宇宙初開間的大爆炸。 那種侵吞一切、滅世般的感受,簡直令所有見者,都為之不由的膽寒。 但是這力量卻又是極為集中的。 它只是對準了太玄子。 所以太玄子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在它的射程范圍之中,不必擔心被能量爆發的余波所波及影響。 這是為了擊殺天道準備的兇物,而不是為了擊破世界,毀滅世界準備的兇物。 看似相似的說法,實則道理并不相同。 力量的收束性,以及絕對的鎖定效果,對這件恐怖的武器而言,也十分重要。 甚至這才是真正讓這件武器,變得極難打造的重要原因之一。 太玄子手持雪白銀亮的寶劍,站在那里,沒有逃避,沒有退后。 然后屏息凝神,似乎稍稍思考和認真了一剎那。 隨后···輕描淡寫的就這樣···出劍! 這一劍很難形容具體表現出來的是什么。 那閃爍的一道絕美的光華中,擅長咒術的修士,看到的是一道咒,簡單而又古樸,似乎刻畫著最為古老的時代里,第一把劍的誕生,第一個形容劍的文字出現。擅長道法的修士,看到的卻是一種法,萬般道法被去蕪存菁,匯聚在了這一道簡短而又直接的光亮之中,仿佛刻畫著道的某種本質。真正擅長劍法的修士,看到的卻是一式最為基礎,最為簡單的劍招,這而這樣基礎的東西,卻被無限拔高,賦予了超越一切劍法的力量,它仿佛斬開了所有劍修的前路風景。 它似乎是一切的解釋。 又似乎真的只是簡簡單單的···出了一劍罷了! 隨后,兩道光,就這么突兀的,卻又理所當然的碰撞。 所有的聲音,都平靜了。 所有的光芒,都消失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