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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既生曹,何生馬?-《混在三國當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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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這個可能。”高順點頭道,“曹軍兵多,具備三個方向同時突圍的能力,不過,以本將軍征戰多年的經驗判斷,曹軍在這三個方向很可能只是虛張聲勢,其真正目的是集中兵力向南門突圍!”

    “哦?”李肅沉吟道,“向南門突圍?”

    “走。”高順大手一揮,朗聲道,“諸位隨本將軍同往南門外察看究竟!”

    “遵命。”

    諸將轟然回應。

    ……

    許昌南門。

    與北、西、東三門的沸反盈天相比,南門內卻顯得異常寂靜,城樓上只有幾名守夜軍卒像標槍般挺立著,還有幾枝幽幽燃燒的火把斜插敵樓上,一切都顯得死氣沉沉,仿如九幽地獄。烏漆麻黑的敵樓內,曹艸不顧嚴寒,將衣袖擼起,纏有厚厚麻布的雙手各自握住一枝兒臂粗的鼓槌肅立在一面比他還高的行軍大鼓前,冬夜的寒霜在他的胡子上凝結出一片冰花,也仿如未覺。

    荀彧看看天色,向曹艸道:“主公,酉時已到。”

    “嗯。”曹艸點了點頭,向肅立身后的曹休道,“文烈,點火!”

    曹休霍然轉身,向嚴陣以待的親兵喝道:“點火!”

    兩名親兵當即將手中的火把往面前準備好的柴堆里一扔,事先澆過火油的柴堆便騰地燃燒起來,吞吐的火焰直串出數丈之高,下一刻,曹艸手中的兩枝鼓槌便重重地落在了鼓面上,倏忽之間,幽暗漆黑的天地之間便響起了聲聲沉悶的戰鼓聲,肅立曹艸身后的荀彧等人感到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一下,竟欲跟著這戰鼓的節奏而脈動。

    城樓下,張遼挺槍撩天,大喝道:“打開城門!”

    不等城門完全打開,張遼便劈手抓過兩袋裝滿泥土、足有兩百多斤重的麻袋往肩上一架,回頭大喝道:“負土~~出城!”

    整整兩千名士兵紛紛扛起裝滿泥土的麻袋,跟隨張遼身后向著城外洶涌而出,趁著夜色的掩護向城外的壕溝摸將過來。濃濃的夜色讓曹軍將士難以看清腳下的地面,到了壕溝邊緣時不斷有士卒失足摔落,瞬間便被鋒利的鹿角刺穿了身體,斷氣前的哀嚎聲在夜空下傳出老遠,極其磣人,不過夜色同樣令在箭塔上的涼軍弓箭手無法放箭射殺負土填溝的曹軍士卒。

    相比較涼軍弓箭手的巨大殺傷力,失足摔落壕溝的危險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

    南門外,涼軍大營。

    高順正與眾將肅立在瞭望臺上觀察曹軍動靜。

    毫無征兆地,許昌城頭突然燃起一團熊熊大火,旋即有激烈的戰鼓聲響徹長空,緊閉的城門也緩緩打開,黑壓壓的曹軍士卒已經從城門里洶涌而出,只可惜城外夜色濃濃,距離又遠,因而無法確切看清曹軍的行動。但高順仍舊憑借豐富的戰陣經驗準確地做出了判斷,回頭向眾將道:“曹艸這是在令士卒負土填溝,呵呵,曹軍果然選擇了從南門突圍。”

    “曹艸端的好算計,想趁著天黑我軍弓箭手無法準確射擊時負土填坑。”李肅冷笑道,“幸好我軍早有防備。”

    高順回頭喝道:“句突!”

    句突急上前應道:“末將在。”

    高順道:“放火箭,引燃柴堆。”

    “遵命。”

    句突答應一聲,挽弓搭箭。

    早有士兵上前以火把引燃了狼牙箭矢上交纏的麻繩,浸泡過火油的麻繩被火把一撩,便騰地燃燒起來,句突緩緩壓下鐵胎弓,以俯射的姿勢向前一箭射出,燃燒的火箭在空中掠出一道近乎筆直的軌跡,準確地命中了壕溝中事先設置的干柴堆。

    原來在挖掘壕溝時,馬躍和賈詡便已經預料到曹軍會趁著夜色負土填溝,便做了相應的安排,在壕溝內每隔三十步設置一處干柴堆,干柴堆外覆蓋有極易燃燒的白草。為了防止曹軍事先放火箭引燃,面向許昌城池的一側還設有保護柵欄,對于這些干柴堆的位置,句突早已了然于胸,而且目標又大,句突就算是閉上眼睛也能輕易射中。

    柴堆上的白草很快就被火箭引燃,騰地燃燒起來。

    句突一連射了十枝箭,引燃了十處柴堆,熊熊的火光幾乎將許昌南門外照得亮如白晝,曹軍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高順高舉獨臂向前用力一揮,朗聲喝道:“放箭!”

    高順一聲令下,箭塔上的涼軍弓箭手就像一架架冰冷的殺人機器,開始機械而又冷漠地挽弓、放箭、再挽弓、再放箭,每一名弓箭手射完箭壺里的十二枝箭后,立刻就下到箭塔下休息,輪替的弓箭手上到箭塔繼續向曹軍放箭,如此周而復始、連環不斷,一**的箭雨就一刻不停竭地傾泄在負土填溝的曹軍將士頭上,而守衛在城頭上的曹軍弓箭手卻因為距離、天黑的緣故,無法使用弓箭壓制箭塔上的涼軍射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戰友一片片地倒下。

    [涼軍挖掘的壕溝距離許昌城頭恰好一箭之遙,因此許昌城頭的弓箭手射不到涼軍箭塔上的弓箭手。]

    曹軍士卒前仆后繼,死傷頗多,不到半個時辰,張遼的八千精兵便已經被射死了近千人,受傷的士卒更是不計其數,而涼軍挖掘的壕溝卻只填平兩丈不到,照這傷亡速度,沒等填平壕溝,張遼的八千精兵就所剩無幾了。

    ……

    許昌城頭,曹艸正手扶城垛觀戰時,身后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急回頭,灰頭土臉的張遼已經疾步而至,鏗然抱拳道:“主公,駐守在箭塔上的都是涼州軍中的神箭手,射術極佳,我軍傷亡太大了,這樣下去恐怕不行啊!”

    “主公,不如派譴弓箭手出城壓制?”謀士劉曄建議道,“否則,將士的傷亡過于慘重的話,可能會挫動銳氣,不利于突圍呀。”

    “壓制!怎么壓制?”曹艸伸手一指城外幽暗的夜空,說道,“子揚,你能看到涼軍箭塔在什么位置嗎?涼軍有壕溝中的干柴堆照明,可我軍的弓箭手又該拿什么來照明?看不到涼軍在哪,弓箭手如何壓倒?”

    “這~~”

    劉曄語塞,轉頭望去只見城外一團漆黑,對面的涼州軍營里也看不到一絲光亮,那些射術極佳的涼軍神射手就像是躲在暗影下的殺手,冷漠而又高效地屠殺著無處藏身的曹軍步卒,看到這些,劉曄不由長嘆一聲,轉過頭去不忍卒睹城下這悲慘的一幕。劉曄身邊,荀彧、荀攸、程昱等人也是相顧默然,他們自然是知道曹艸此舉用意,自然也不會在這時候出來阻止曹艸!

    張遼慘然道:“主公,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曹艸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抽搐,轉過身去背對著張遼,斬釘截鐵地說道:“張遼將軍,現在不是考慮傷亡的時候,孤交給你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填平壕溝,替后續軍隊攻擊涼軍營寨掃清障礙!記住,是不惜一切代價,就算明知是死,也要奮勇向前,也要讓自己的尸體倒在壕溝里,成為后續大軍發起沖鋒的墊腳石!”

    張遼默然,半晌始愴然道:“末將領命!”

    直到張遼的身影遠去,曹艸始長出一口氣,回頭向曹休道:“文烈,火速傳令尹禮、孫觀和宋憲,讓他們也率軍出城,負土填溝!”

    “啊,讓他們也負土填溝?”曹休不解道,“我軍的突圍方向不是南門嗎,又何必多此一舉?”

    “就當是文遠減輕一些壓力吧。”曹艸黯然道,“至少不能讓馬屠夫肆無忌憚地把所有神箭手都集結到南門外!”

    “明白了。”

    曹休恍然大悟,領命而去。

    張遼所部死傷慘重,曹艸何嘗不心痛?

    畢竟張遼率領的八千精兵里,有五千是曹艸的舊部,而且也是曹艸僅有的五千舊部了,除了這五千人,其余五萬人全都是冀州降軍,如果不是曹艸憑借逼真的苦肉計感動了張郃,令張郃死心塌地替他賣命,這五萬冀州降軍是否會三軍用命那就很難講了,搞不好再次陣前倒戈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曹艸不惜傷亡也要令張遼部負土填溝,其實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曹軍嫡系占據兵力優勢,曹艸肯定會把冀州降軍派去填溝送死,可是現在卻不行!

    這次能否成功突出重圍,可就全靠這五萬冀州降軍了!

    為了激勵冀州降軍的戰意,曹艸甚至不惜讓自己僅有的五千精銳舊部全部戰死!

    ……

    許昌城外,涼軍大營。

    李肅色變道:“曹軍真是不要命了,照這樣的填法就算到天亮也填不到一半,簡直就是給我軍弓箭手充當練箭的箭靶啊。”

    高順肅然道:“不錯,這支曹軍的確是在送死!”

    “什么?”李肅愕然道,“曹軍的確是在送死?這是為什么?”

    高順目露清厲之色,凝聲道:”不愧是曹艸啊,竟然以這等毒計破解了軍師的算計!”

    李肅聽得滿頭霧水,不解道:“將軍此言何意?”

    高順道:“昔兩軍會戰許昌城外之時,軍師曾令我軍騎兵專挑曹軍嫡系殺戳而故意放過冀州降軍,目的就是要造成許昌城內主弱仆強之勢,以求曹軍不戰自亂,先從內部瓦解,可曹艸卻以意想不到的毒計化解了軍師的算計!”

    “曹艸的毒計?”李肅凜然道,“將軍是說,這支故意送死的曹軍?”

    “不錯。”高順點頭道,“如果本將軍沒有料錯,這支曹軍肯定就是曹艸的舊部。曹艸不惜讓自己的精銳舊部送死也要負土填溝,其真正目的并非真要填平壕溝,事實上要穿越壕溝也完全不必負土填埋,只要重甲櫓盾兵在前開道,曹軍完全可以順著云梯下到溝底,先清理掉鹿角,然后再仰攻我軍柵欄即可,可曹軍卻沒有這么做,這只能說明曹艸是有意讓這支精銳全部戰死。”

    “這~~”李肅不解道,“曹艸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呢?”

    “很簡單。”高順道,“曹艸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以精銳舊部的全部陣亡來激勵并且控制住冀州降軍。”

    “原來如此。”李肅恍然大悟,霍然回首遙望許昌城樓,凜然道,“不愧是曹艸啊!”

    “不過~~”高順臉上忽然掠過一絲淡淡的從容,朗聲說道,“如果曹艸認為憑借五萬冀州降軍的歸心就能夠突出重圍的話,卻是大錯特錯了,現在我軍雖然在兵力上處于劣勢,可圍城之勢已成,如今攻守易勢,曹軍再強行突圍就相當于驅兵攻打一座堅固的城池,沒有三倍以上的兵力優勢是不可能成功的!考慮到我軍裝備、訓練以及軍心士氣上的優勢,曹軍就算有五倍兵力優勢,只怕也難以突圍成功。”

    李肅點頭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曹艸突圍成功,否則還有何顏面去見主公?”

    “現在曹艸的用心已經昭然若揭,就是要從南門強行突圍!”高順說此一頓,回頭喝道,“張衛、楊任、楊昂何在?”

    張衛三將踏步上前并排立于高順面前,抱拳應道:“末將在。”

    高順道:“各率兩千兵卒守衛北、東、西三門!”

    “遵命。”

    張衛三將轟然應諾。

    高順又道:“其余諸將,各率本部兵卒向南門外集結,準備迎擊曹軍!”

    ……

    漫長的一夜終于過去。

    當紅曰從東方噴薄而起時,許昌南門外修羅血獄般的景象終于**裸地暴露在兩軍將士的眼皮底下,張遼所部八千精兵幾乎全軍覆滅,陣亡將士的尸體躺滿了溝里溝外,許多陣亡士卒更是被麻袋包直接埋進了壕溝里,所謂馬革裹尸,也不過如此而已!然而,令人絕望的是,將近十丈寬的壕溝(正對許昌四門的壕溝特別寬,幾達十丈寬,其余正對城墻的溝段略窄,僅五丈寬)卻只填平不到一半!

    剩下不到五百的殘兵正橫七豎八地躺在城門內的空地上休息,許多士兵身上甚至還帶著一兩枝羽箭,領軍主將張遼手柱鐵槍,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像肅立在城門口,望著面前稀稀落落的士兵,張遼眸子里忽然掠過一絲濃濃的愴然,八千精銳啊,說沒就沒了!倏忽之間,張遼將手中鐵槍往地上重重一頓,然后昂首聲嘶力竭地大吼起來:“全軍聽令,結陣~~”

    正在休息的士卒倉惶爬起身來,在張遼跟前開始列陣,不到五百的殘兵敗卒在張遼面前擺出還算嚴謹的軍陣。

    張遼踏前兩步,抓起兩只大麻袋往肩上一扛,回頭向士兵們怒吼道:“負土~~出城!”

    五百殘兵默默地上前各自扛起一口麻袋,跟著張遼就往城門外沖,有名士兵本來就已經身受重傷,一口麻袋扛上肩就被重重壓倒在地,兩名同伴上來試圖拉起他時,卻發現早已經氣絕身亡。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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