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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幾句話,前邊是說自己兢兢業業,并不曾有負皇命有什么比親自捉奸細更能干的?中間是說自己“有細心并經驗”,也暗示那王從惠做事冒失無稽。最后還要給出奏法,明明白白,就把一個用心辦差,忠于天家的外使宦臣形象給造了起來。
楊太后聽得連連點頭,道:“你這話說得很是?!?
她雖然腦子轉不快,卻在肚子里琢磨好了那顧延章雖說品低權重,到底不是武將,手上一個人都無,便是有反意,哪里造得起來?
京畿左近少少也有數十萬禁軍,那寥寥幾萬民伕,還不夠半日打的!
況且對方家中六親俱無,雖是成了親,妻族并無毫無助力,便是想要行亂事,也無信得過的左膀右臂,又在朝中不群不黨,獨木難支,這樣的人,怎的造反?
想到此處,她忍不住轉頭同許繼宗確認了一回,道:“那顧延章何時成的親?家中可有子女?”
許繼宗忙道:“臣去贛州出使時,便聽得顧勾院早已成了家,今次在沙谷口,聽得下頭民伕閑聊,不少人還憂心他并無子嗣,打算給他去廟里請送子符,想來是并無子女罷?”
他這話把自己撇得干凈,句句都在暗示自己同顧延章并無私交,偏還把楊太后問的話全答得清楚了。
楊太后聽得出神,明明坐在垂拱殿中,正討論十分要緊的事情,可她的思緒還是忍不住照著從前的習慣飛得遠了。
這顧延章,成親怕是也有四五載了罷,竟是一個子女也無嗎?
唉,難不成同先帝一般,在這子嗣上頭偏就沒有福分?
為何好人總是命苦?
楊太后子女福緣淺,聽得顧延章并無子女,對他又生出了幾分同病相憐來,再回想其人官品,越發覺得可憐。
明明是個先皇如此器重的能臣,竟是到現如今官品也不高,多少人比不得他之十一,卻照舊身居高位,每月要花她那樣多俸祿!
認認真真做事的官低俸少,整日只想著爭權奪利,同她過不去的,偏生官高俸多!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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