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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順口問道“你此處去沙谷口,可還有什么其余事要事待回?”
王從惠一路上準備了許久,也沒多得幾分發揮的余地,見楊太后這話中之意怕就要攆人了,又見得上頭左邊站著的,不是崔用臣,居然是那許繼宗,心一狠,咬牙道“倒是有一樁事情,下官隱隱覺得有些不妥當,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當同太后回稟一番?!?
楊太后問道“何事?”
他一面說,一面拿眼睛余光看了看不遠處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范堯臣,復才道“臣抵達之時,正逢洛河入汴未久,沙谷口的營地里頭辦團席,臣等還未進門,便聽里頭呼聲如雷,幾乎要沖天震地——卻是那數萬民伕正高呼‘公事’二字!”
“此二字又是何意?”楊太后奇道。
王從惠便道“眾人呼的乃是管勾都水監公事顧延章之職,代稱爾?!?
楊太后微微頷首,卻是松了口氣,面上也帶出笑來,對著下頭的范堯臣道“看來范卿今次舉薦甚為妥當,能使民伕俱是高呼其名,這顧延章行事周全能干,果然很是得人心?!?
眼下殿中的人并不多,楊太后口氣軟和下來,一時間連氣氛都好了起來。
范堯臣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也不搭話,一副并不積極的樣子。
實在不怪他不熱乎。
表面上看起來,顧延章主理導洛通汴,乃是他所舉薦,并且不負眾望,不但解決了各項困難,還能提前十數日竣工,其實是給他掙了面子。
然而好生刨一刨底子,對方卻明明白白地在同自己劃清界限。
直到現在,范堯臣還記得自己復職回得中書之后,見得被壓在公廳公文簍子最底下的奏本時心中的惱火。
那是顧延章送回來的奏章,通稟那將要如何贖買新田,并當日鞏縣之事。
當日在朝上,范堯臣因為此事險些被迫自請外出,其實對顧延章并不是沒有不滿,只是想著對方忙著做事,若是有一二疏忽,也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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