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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告訴范姜氏,這漿粉條在水里泡得久了,已經有些發脹,吃在嘴里,并不怎的美味,也沒有說那澆頭一直在熱水里溫著,收了水,吃起來便有些發咸。
范姜氏坐在一旁一邊絮叨,一邊看著他吃,不時地念叨叫他吃得慢一點。
范堯臣吃飯一直很快,被老妻盯著,只好每口都在嘴里多嚼了兩下。
越嚼越咸。
越嚼越難吃。
一碗漿粉條堪堪吃完,范姜氏便親自動手,要給他添二道,只是還未把那漿粉條撈得出來,就有門房來跑得進來回話。
——原來是原本府里的幕僚回來了。
范堯臣再顧不得吃飯,連忙站起身來,同范姜氏道:“我已飽了,不吃了,你多去瞧瞧真娘。”
語畢,也不再管,匆匆就去了書房。
先回來的是去離得最近張家莊的幕僚,對方進得門,急急便把自己打聽到的事情說了。
“確實有數十人去了衙門,只俱是各村、各街的里正,同去與官員商議名額,鄉野間也有不少人對征發徭役之事意見甚大,抱怨紛紛,不過并不似京城里頭傳的這樣。”
“聽聞乃是各地衙門攤派得不甚合宜,今歲已經取過數次的人,眼下取了又取,三四個月里頭,一家被攤派了三回,許多人都十分不滿。”
范堯臣聽得點頭。
果然如此。
中書攤了數字下去,各地衙門自然只能照著來,有時行事過激,也是常事。他一慣都知道,后頭還特地追了令下去,今次征召役夫,不許行過分之法。
雖然這告令行起來并無什么可能,畢竟對于尋常官員來說,不強行征召,便不太可能召得動百姓。然而只要把告令尋得出來,多少也能澄清一下,下頭衙門的過激行事,其實并非出自自己的示意。
有了一,就有二。
慢慢的,去往萍鄉、澧谷等處的幕僚、從人也一個接一個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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