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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公事這一番交代,明明白白便是囑咐自己,去得都水監中,要給計司謀好處,節銀錢。
一旦遇上水利這樣的大工大程,工部、都水監同地方衙門,少不得撈上一筆肥肥的,而三司當中卻另又不同,銀錢、材料從他們手中支取,偏逢眼下國庫窮得叮當響,留在自己手里的是肥肉,到得別人手中,如何還能有份?
一般是支物料用來砌墻,若是支取磚料,便要從三司當中撥調,可若是支取磚塊,便能從當地衙門里頭撥調。
同樣的道理,若是支取竹節,便要從三司當中撥調,可若是支取毛竹,便能從當地衙門里頭撥調。
這看上去好似只改了一個字,可結果卻大不相同。
謝公事之所以要把他弄過去,恐怕當真還是因為知道這種時候,只有有本事、通曉門道,才能幫著三司節流。
可已是被抽調了過去,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計算官,如何能左右這樣重要的關竅?
明明白白的,此事到得最后,肯定會輪到當地衙門同三司扯皮,雖說最后扯成什么樣子,猶未可知,然而自己作為經辦之人,十有八九,卻是要被拎出來背鍋的。
聽了謝公事的分派,曹大經已是慌得不行,半點也不想去,可這事又乃是從上到下直接抽調,他連拒絕的份都沒有,恍恍惚惚之間,也不記得自己究竟答了些什么,便晃晃悠悠地出得門。
還未回到公廳,他忽的想到昨夜里頭,那許明清清楚楚地說過,等到去了都水監,自家負責的乃是復核清淤通渠之時所挖淤泥深淺,并計算役夫人數、工時等等,并無半點提及要去管這物料調撥之事。
今日謝公事所說,是不是許明那一路?
還是另有一只手,在其中攪風攪雨?
究竟是要信哪一邊的?
正疑惑間,他剛要進門,卻聽得后頭有人叫道:“曹推官!”
曹大經回頭看了一眼,見是衙門里頭負責雜務的官員,連忙拱了拱手,道:“孫官人何事尋我?”
那人回了一禮,忙道:“你可叫我好找,流內銓出了調令,著你立時收拾東西去都水監赴任,方才我去問謝公事,他說已是同你交代過了。”
曹大經只覺得猝不及防,忍不住問道:“立時就去?怎的這樣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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