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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怕被旁人瞧見,又怕出錯,他還特地趁著同個公廳的人沒有來,帶上宗卷跑到茅房里頭,忍著臭味浸熏,捏著鼻子重新核算了一回。
這日不用常朝,計司里頭的官吏們按著時辰上衙,不少人來的第一樁事,便是跑去茅房里頭消解。畢竟對官員來說,趁著上衙辦差的時間去如廁,比起耗費在家中的功夫,等同帶俸化谷,總要劃算許多。
曹大經憋在茅房里頭,被熏了半日,因一心算數,竟是到得后頭,也不覺得多臭了。
好容易樣樣核算清楚,他抓著那文書,登時有些茫然起來。
忙了這一宿,題目是終于做完了,那自己到底是去,還是不去那都水監?
如果說前一日,他還想這樣,想那樣,留有許多憂心的話,此時此刻,曹大經腦子里頭已是剩得一個念頭隱隱占了上風。
當然要去!
做題做得這樣辛苦,全數都做出來了,若是不去,豈不是浪費了這兩日的心力!
況且題都做出來了,想來那一處的差遣,總不會難過做題罷?
曹大經再無猶豫,出了衙門,去門口尋了等在那一處的家人,因見時辰晚了,連忙將那宗卷封回了信件當中,又在上頭寫了名字,又點明了送予誰,復才交代家中伴當將東西送去都水監。
等到一應做完,人都走得遠了,他才醒過神來。
這是怎的回事?
這樣大的決定,明明前頭想了又想,方才為何會把主意拿得如此快,仿佛有鬼在后頭推著一般,憋著一股勁,就把信給送出去了。
他算了幾乎一天一夜的數,腦子里頭已經有些懵乎乎的,只知道自己現下腦子不好使,也懶得去想旁的,抱著換洗衣裳回了公廳,還未來得及去隔間,一進得門,正與幾個同僚擦身而過,卻見對方俱是用手捂住了鼻子。
“老曹,你是掉進茅房了嗎?”
一人小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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