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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菱思來想去,索性自家去把事情撿了起來,整理李程韋前后線索。
她將松香自保康門、浚儀橋街處打聽出來的事情并去往泉州探聽出的情況匯集在一起,只覺得十分棘手。
李程韋的養母故去已久,家中從前親友難以尋覓,曾經伺候過的老仆也是死的死,散的散,幾十年前的事情,如何能輕易翻出內情?
李程韋的原配也死去多時,在外人看來,她乃是自然病逝。
按著大晉律令,如非正常死亡,官府即要派遣仵作上門驗尸,將相關查核一一記錄在案。然則律令是一回事,實際操作又是一回事,京都府這樣大,其中人丁過百萬,每日病、死者不計其數,仵作卻是極為有限,一般而言,無論哪家有人亡故,只要上報衙門時沒有特別異情,也無人告密,見得里正的畫押簽字的文書,衙門都不會上門去驗查。
李家其時已是豪富,只要尸體上沒有太過明顯的痕跡,無論是想要瞞過里正,或是買通里正,其實并不是難事,是以宗卷之中的記載并不能作為其人正常死亡的證據。
李程韋的長女也已在泉州病逝,她病故之后,身邊伺候的仆婦或就地發賣,或自謀出路,唯一的一個兒子年歲尚小不說,也在上月因傷而故。
如此一來,所有可能知情之人,盡皆難以尋覓,李家乃是富貴人家,身旁伺候的人數以十計,想要找到那一個真正知道內幕,又肯開口的,談何容易。
季清菱將所有線索一一寫在紙上,細細思量了半晌。
秋月原本坐在一旁看賬,見得季清菱對著那謄抄出來的宗卷并松香整理出來的信息出神,索性站起身來,走到一旁,小聲道:“夫人,不若再遣人去一趟泉州,看看從那一個管事一處能否查得出什么東西來罷?”
原來松香上回說過,李程韋與原配的女兒嫁去泉州時,帶有一個李家跟去的管事,其人姓陳,原本就領著所有產業、商鋪,后來小李氏將家產次第變賣,他也被一同換到了下家,那許多產業的主家都是姓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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