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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家一直都是大族,頗有些積淀,田地、產業并不算少,私下也有做些買賣。只是自孫母過世之后,一來一家要守孝,不好過多動作;二來從前一慣是孫母管著,眼下一時放得出來,自然不能給孫寧那個做爹的接了過去一一當真到他手上,怕過不得一年半載,山一樣的銀堆都要掏空,只好給下頭門客幫著打理,這幾年間,只能守成,不能增進。
如果是從前,孫卞自然對此無所謂,可他眼下正在勢頭上,無論招徠人才,私下行事,許多都是要靠銀子開道,便不能再向以前一般。
孫卞做官多年,能爬到而今這個位子上,自然曉得世上用人力來賺錢,是最次,用人腦來賺錢,是其次,唯有用錢來生錢,才是上佳之法,此時聽得解庫二字,只是想到對方在京城里頭的名氣,雖是有些心癢,可警惕之心,卻是蓋過了貪婪之念,抬頭便問道:“你怎的回的他?”
孫永道:“本來是不敢答應的一一本來就是生人,從前并無什么往來,誰曉得他會如何行事,若是不小心漏得出去,阻了長兄的官聲,便要得不償失了……”
孫卞聽得他話音中不對,才要點頭,卻是不由得奇道:“‘本來’不敢答應?何為‘本來’?”
孫永左右環顧,見得屋中無人,復才上前小聲道:“那一家商人見得我似乎要不答應……忽的取了濟王的名帖過來……大哥,你說我要如何回他才好……”
孫卞本要說話,聽得“濟王”二字,心頭一震,竟是愣了一下,半晌也不好答話。
如果放在一年前,不,甚至不用一年前,只要半年前,遇得這樣的事,雖是會猶豫一番,可到得后頭,多半還是直接將人請出去了事。
可今時早已不同往日,皇子趙署幼年夭折,天子趙芮眼下無嗣。
孫卞不是尋常臣子,他自有人在御藥院中,也有熟人在太醫院中,早曉得龍椅上那一位,正是絕嗣的命,除非世上當真有枯木逢春,白骨生肉之仙術,這大晉的江山,也只能靠其余枝脈才能維系。
幸而先皇留下的骨血并不少,而今天子有兄弟二人,無論是行三的濟王,或是行四那一位襄王,都是同母同胞,兩人膝下也各有子女。
將來無論天子是傳位給弟弟也好,過繼侄兒再行傳位也罷,雖是無可奈何,卻也不失為一條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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