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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里只當(dāng)自己不存在,也恨不得趙芮也當(dāng)自己不存在才好。
廣南來的急報,除卻報奏邕州陷落,說的還能是什么?
自兩個多月前收到欽州、廉州被破的噩耗,沒過多少天,又傳來的邕州被圍的消息,緊接著開了春,東西南北,處處都有問題。
不是天災(zāi),便是人禍,朝中氣氛一日差過一日,天子的心情也一日壓抑過一日。
好不容易這一陣子因為小皇子身體慢慢好了起來,宮中的氣氛也漸漸轉(zhuǎn)為緩和,陛下臉上今日難得有了笑意,卻不想竟是又有了廣南的戰(zhàn)情。
當(dāng)真是來得不巧!
鄭萊不禁暗暗叫苦。
中書的動作也太快了!若是這廣南的急報明早議事時再報過來,自有其余兩府重臣去承受天子之怒,可此時此刻,殿中只有自家這幾個宦臣,如何好應(yīng)對!
他不敢抬頭,自然看不到桌后的天子面上的神色,然而卻很快聽到了喚叫。
“鄭萊。”
那聲音難辨喜怒。
鄭萊連忙上前兩步,依舊是不敢抬頭,只等著天子分派。
“去把黃昭亮叫來!”
那聲音急促。
鄭萊口中應(yīng)是,領(lǐng)了命,仿佛得了特赦一般,匆匆便往外跑去,好似這垂拱殿是一只巨大的野獸,那門口便是巨獸的嘴巴,只要自己稍微慢一些,便要被那血盆大口給吞了進(jìn)去。
他跑得太快,乃至于來不及看一眼趙芮的表情,更沒能察覺到趙芮的情緒。
垂拱殿中的御案后,大晉的天子正焦急地等候著輪值的參知政事來匯報邕州詳細(xì)軍情,他原本雙手持著奏報,此時卻是忍不住將那急報放到了桌面上,一面反反復(fù)復(fù)讀著其中幾個語句,一面無法自持地站起身來,心中品著,左左右右來回踱了好幾回步。
他心情十分激動,走了七八趟,依舊沒能平復(fù)下來,只好老老實實坐回了桌前,復(fù)又低頭重新看起了早讀過許多遍的句子,只覺得自己越看越是心緒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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