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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一早,東邊才冒魚肚白,譚宗便被外頭的親兵叫得起來。
“太尉請將軍去往中軍帳中,說有要事,一刻鐘便要到得地方?!蹦怯H兵顯然頗為緊張,見得譚宗起來之后,只草草掩了門,便往另外的營帳跑去。
這樣早就急急忙忙召集眾將議事,譚宗知道不妥,忙罩了衣衫,只抹了把臉,也不敢再做旁的,便帶著親隨往中軍帳中行去。
此時天還未亮,帳內(nèi)空空蕩蕩,只有一個李富宰坐在上頭,面色嚴肅,一言不發(fā)。
譚宗連忙上前打了個招呼,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時辰太早,許多人都未曾起來,譚宗在帳中已是坐了一刻鐘,也只有半數(shù)人到得。
李富宰卡著時間召來了親兵,命人將空著的椅子拖到了一邊,排成兩行。
譚宗摸默默數(shù)了一回,未曾到的,多半是廣源州中的蠻將,另有幾個資歷極深的老將。
又候了好一會兒,眾將才陸陸續(xù)續(xù)到大半。
諸人到得地方,卻見桌旁無處可坐,只有后頭排了兩行凳子,只得在兵士的指引下坐了過去。
譚宗又等了片刻,仍有兩個位子是空著的。
李富宰沉著臉坐在上頭,也不說話,只低頭看著手中的文書。
眾將終于開始覺出不對來,本還在互相低聲交頭接耳,此刻慢慢也閉了嘴,個個老老實實端坐在位子上。
又過了一刻鐘有余,李富宰才將手中的文書放在一旁,抬起頭,掃了一下場中的眾人,道:“邕州城被圍已有大半月,城中也早絕水數(shù)日,我欲明日攻城,誰人愿做先鋒?”
帳中一片沉默。
如果是半月前,說要攻城,必是此起彼伏的請戰(zhàn)聲。
然而這一陣屢戰(zhàn)屢敗,被騎兵、神臂弓殺得屁滾尿流,前幾日夜間又被邕州城內(nèi)騎兵沖撞之后,眾人已經(jīng)不再像從前那般積極。
——十萬兵圍城,勝是肯定能勝的,可怎么勝,多久才能勝,都是問題。
頭一個攻城,意味著要對上邕州城內(nèi)層出不窮的守城手段。
再多的獎賞,再多的金銀,也要有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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