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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鬧得這樣大,邕州城中負責治安的都監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他原在州衙中被吳益拖著議事,此時才帶著數名屬下騎馬匆忙而來。
這都監是個老官了,見得顧延章、王彌遠二人,只草草行了一禮,便叫了個守城的兵卒過來,把事情重新問得一遍,連忙上前去安撫民眾去了。
他行事周全,并不像吳鋪頭那樣毫無章法,叫兵卒將圍聚在此的民眾分派為幾撥,安排人一一問候了傷情,但凡頭破血流、傷勢不輕的,全數叫下頭人幫著抬去了左近的醫館,又分派人好生安撫百姓。
見此人如此,顧延章便放下了心,他與王彌遠此時著急出城,也等不得城門處重新安定下來,急急取了令牌出城去了。
陳灝病重之后,大印、虎符分別給了顧延章同另一名保安軍中一名名喚陸西堂的副將,著二人暫代行之,此時回到營中,顧延章就去尋了對方,想要調撥部分兵卒。
那副將不似顧延章二人,乃是從另一處門出得來,是以雖然走得晚,因沒被百姓堵著門,倒是到得早,此時聽得顧延章要兵,登時有些奇怪,問道:“要這樣多人馬,做來何用?”
顧延章便把城門處的情況說了一回,道:“廣南不同其余地方,多山多峒,半山上多有寨子,左近人想著躲一躲,倒也不是不可能,城中不管,我們卻不能不管,且不說人命關天,若是被交賊虜了百姓的命來墊著攻城,實在也沒有對策,既如此,索性早些把人打發走。”
又道:“而今秋收已過,各家之中多少也有些余糧,若是不早做提防,被交賊掠了去,一則損財折物,二則倒是便宜他們以戰養戰了,眼下叫他們各騎了快馬去,一村一縣都交代到了,將糧秣細軟先藏得起來,人也要快些躲藏才好。”
他到得邕州雖然時間不長,也不能像從前在贛州一般事事親力親為去查問一番,可季清菱已是幫著把能找到的一應廣南風土、人情、地理盡皆整理了一遍,省去了前期極繁瑣的步驟,等到了地方,再一一對應起來,便不會像原本那樣毫無頭緒了。
廣南西路多山多水,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此處土人甚多,各色少民雜居,人口一雜,本來就容易亂,再兼其余肯從中原遷過來的州民,初時多半也不是因為什么好事,是以從古至今,就沒怎么安分過。
邕州土人也好,少民也好,鬧事、造反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從前每每朝中派了兵來平叛,給點面子的,眾人往山上一躲,一座山上十七八個巖洞,一個縣里頭成千上百座山,哪里又找得到人?不給面子的,直接就在山林間同你戰,朝中成建制的兵士,倒未必比得過他們本地人熟悉山林,又兼有水土不服,打起來倒是輸多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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