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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灝常年領兵在外,吳益卻是內外任官數十年,資歷深厚,縱然被貶于邕州,可一來知州掌一州軍政大權,二來他又在士林間慣有清名,于州衙當中也有積威,在這個陳灝臥病不起的背景下,當真鬧將起來,想要扯清楚,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到的。
況且此時交趾臨門,正是緊急關頭,若是浪費功夫同他去講道理,實是本末倒置。
援軍在外,形勢不明,以后還有許都需要邕州州衙協助的地方,當真撕破了臉,就是爭得贏了,也不管用。
是以顧延章并沒有再與吳益廢話。
南下這數月功夫,他任著隨軍轉運,保安軍相關部屬已是用得極為熟手,缺的只是了解當地情況、頭上名正言順頂著“邕州府衙”四字的人而已。
顧延章知道如果要五六個吏員,按著吳益先前的態度,必然不會同意,可一旦有了一,又被否了,重把人數減少到一兩個,若是對方再來推辭,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果然聽得顧延章只要抽調一兩名吏員,還要把人頭從保安軍中抽來補上之后,吳益的面色也有些難看起來。
他喚來一名幕僚,吩咐道:“去戶曹司給保安軍挪一兩個人出來。”
又對著顧延章道:“人手倒是不用補了,只如今州衙忙得很,雖然有心幫手,只無空暇,若是有什么不妥當的,我自會與陳節度好生解釋一番,顧勾院便不用操心了。”
這一句話,就把自己同顧延章之間的官職等級擺得清清楚楚,更是直接地把那輕蔑之意給撂了出來——要說話,等到陳灝這個節度使、廣西經略從床上爬起來了,再來親自同我說罷!
至于你——區區一個勾院,哪怕把脖子給伸斷了,都還不夠格呢!
顧延章又怎么可能聽不出他的口氣,可因并無閑工夫去,只拱手道謝,自跟著幕僚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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