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吳益倒是當(dāng)真給顧延章出起了主意,胸有成竹地道:“我也不是那等誤國誤事之人,又怎的會不顧大局,將三軍將士至于不顧?”
一面說著,一面指著不遠(yuǎn)處墻面上掛著的廣南輿圖,道:“欽州旁邊那不是還有賓州?原去的那三千兵士還不知此時是何等情況,張都監(jiān)領(lǐng)著的不過三千兵力,以賓州的存糧來計,便是兵卒翻上數(shù)倍,供應(yīng)起來也不在話下,那一處離得也近,不似邕州離得遠(yuǎn),還要繞路,正正合適籌運糧秣。”
又道:“賓州不是邕州,一則離欽州近,二則城池也不堅,一旦交趾在欽州站得穩(wěn)了,下一處說不得就要攻過去,他們?yōu)樽陨碛嫞?dāng)是著急抗賊運糧,著實要比在邕州過去來得方便。”
吳益這一番話說出口,全然沒有遮掩,明明白白就是告訴顧延章:別朝邕州伸手了,要糧也好,要人也罷,都沖著賓州去罷!
顧延章坐在公廳當(dāng)中,看著對方那急切的表情,哪里還有不曉得這人別有私心。
如今陳灝臥病在床,無法出面,吳益這個邕州知州,無論官職也好,官品也好,都是獨大,顧延章雖然是個隨軍轉(zhuǎn)運,可當(dāng)真杠起來,也頂不過知州。
而對于吳益來說,平叛是陳灝的事情,同他沒有半點干系。
邕州城堅兵足,哪怕交趾來了,憑著里頭的存糧,守上半年一年的,也不在話下。
出兵支援欽州,不但會使得原本在邕州當(dāng)中的兵士減少,還會要費錢費人,對他沒有好處,可一旦交趾當(dāng)真攻了過來,守住了邕州的他,便是最大的功臣。
一樣是出糧出人,一個是枉為他人做嫁衣,一個是自己給自己搭臺唱戲,在吳益看來,如何做選,簡直是一目了然。
至于欽州——左右已經(jīng)城破了,此刻便是過去救援,也來不及了,又不是神兵神將能以一當(dāng)十,怎么可能有那回天之力。
倒不如省下力氣,好生給自家攢功勞。
交趾打過欽州,下一場便是賓州,兩個城池硬生生攻下來,兵力折損自不必說,更有前一批援兵同張定崖領(lǐng)的三千兵馬在外,等到得邕州,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自家想要守城,應(yīng)當(dāng)不會太難。
“倒不如去同陳節(jié)度說一聲,領(lǐng)了他的令,叫人快馬加鞭,去往賓州,早些將糧秣運送至陣前,好過咱們在這一處費力。”
吳益皺著眉頭,好似極為上心,憂心國是一般,給顧延章提議道:“我叫下頭備馬,你領(lǐng)了命,這便安排急腳替送過去,若是跑得快,四五日功夫就能到,一點也不耽誤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