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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商戶出身,從小耳濡目染,又有薊縣這幾年進學,論起分析利弊,季清菱當真未必及得上他。
他認真地望著季清菱,道:“我都知道,可是若是沒有你,做再大的官,又有什么意思?”
季清菱怔了怔。
顧延章又道:“清菱,今日是我昏了頭,也不曉得作甚,全然管不住自己……我本來想著,先慢慢同你說了,總歸叫你一點點曉得我的心思,待到了延州,再把這定帖同草帖拿出來與你看,和你好好商量了……是我汲汲皇皇,把你嚇得不輕。”
他苦笑了一下,道:“我方才在房里想了半日,也不曉得怎么回事,一時沖動,就做了這樣失策的事。不過也好……你如今既然曉得我的心思,也要好好想一想你的心思。到了延州,再沒有時間給你細想,當真住在一處,你名聲就要不好聽了。”
他一面說,一面皺著眉,時不時還拿手肘支一下一旁的桌子。
季清菱其實早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方才總被旁的事情抓著,這才沒有識出來,此刻見顧延章總是皺眉,還一直半側著身子,好似不愿意轉過來似的,終于忍不住拉著他的手,探過身子往他后頭看了一眼。
顧延章原本穿著一身深色騎裝,到客棧落腳了這許久,也沒有換下來,那騎裝本沒有什么問題,只因白日間與大蟲搏斗一場,難免有些破爛之處,而束腰之處更是被虎爪抓破了幾絲布縷。
季清菱越看越覺得不對,伸出手去,輕輕摸了一下那有些襤褸的束腰,只覺得入手一片濕意,待把手收回來,上頭紅黑紅黑的,竟是血已半凝!
她心中一驚,也再顧不得許多,忙將顧延章的束腰解下。
顧延章猶自皺著眉,道:“這是作甚?好端端的……”
他一句話還未說完,季清菱已經把那束腰放到一旁的桌上,而他后腰松開的上衫處,一條大大的豁口,應是被虎爪劈開的。
上衫色深,全看不出旁的情況,季清菱又驚又嚇,根本來不及去想其余的事情,雙手將那外衫一拉,“嘶啦”一聲,顧延章的騎裝上半截被她給撕掉一大幅下來。
里頭內衫是象牙色的,腰處一大片浸開的紅黑色,此時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把束腰解開,沒了壓著的東西,又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外浸暈,不過這一回暈開的卻是鮮紅色。
季清菱的手有些發抖,她抬頭問道:“顧五哥,你不覺得腰疼嗎?”
顧延章皺了皺眉,道:“怎的還這樣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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