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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州是大明疆域內唯一一個沒有平原支撐的省份,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說,由于地形特殊,大氣環流,氣候上又形成了“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特殊天氣。
土地貧瘠,氣候惡劣,勤奮的勞動人民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充分發揮他們的聰明才智,想出了各種適應當地環境的耕作方式。如同牧人驅趕牛羊游牧四方一樣,他們大多采取游耕的方式。
只是農耕民族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定居,他們游耕不可能幾十里上百里的遷徙,所以他們的祖先早在挑選定居地的時候就已考慮到了這個問題,像展家寨定居的地點距離兩座適宜種植的山坡距離就都很近。
他們在一片山坡上墾荒、種植,兩三年后土壤肥力下降,他們就“丟荒”,轉移到另一片山坡上繼續燒荒墾地,讓肥力下降的山坡恢復草木植被,修養肥力。等待數年后再回來耕作。
今年他們在另一片山坡已經勞作了三年,土地變得貧瘠了,就換到了這里。剛剛萌芽的草和剛剛抽出嫩黃的灌木都被燒成了黑色的灰燼,只要再翻翻土,把灰燼埋進去,就能加強土壤肥力,使這里成為他們今后數年地里刨食的保障。
這時候,遠處有幾十匹駿馬沿著山道向這邊疾馳而來,正望著燒荒的火苗蔓延開去,留下一片烏黑的土地笑逐顏開的百姓們驚詫地手搭涼篷向遠處眺望。只見一面青色旗幟迎風飄揚,有人驚叫道:“是涼月谷的人,是果基家的人!”
“快!快稟報頭人!”
“當當當……”
銅鑼聲響了起來。
雖說山這邊和山那邊分屬兩個府,但是百姓并不在乎這種行政上的區劃,山兩側的百姓交往是很密切的。展家寨與涼月谷平素的關系也不錯。但是如今楊家兄弟反目,展家和果基家各有偏幫,兩家關系便惡化起來,時有沖突。
涼月谷的人突然出現在這兒,幾十匹健馬氣勢洶洶的,難道會是走親戚串門兒?一看就是來者不善。馬上就有機警的人敲響了銅鑼,向遠處傳遞消息。
快馬馳騁,片刻功夫就到了近前,一個涼月谷的騎士揮舞著皮鞭,獰笑著撲上來。手中皮鞭毒龍似的凌空一卷,“啪”地一聲炸響,一個老漢便哀嚎著仰面倒下,皮鞭把他的臉抽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展家寨的農人憤怒了,揮舞著農具沖了上去,但是他們只是耕作種地的農民,用的又是一些農具。哪里是這些剽悍騎士的對手,有些騎士甚至拔出了腰間的馬刀,雖然不至于驟下死手。但是受傷卻是難免的。
水銀山下的展家寨,是展氏家族下轄的一個村寨,近來因為與果基家沖突愈演愈烈,展家常派人來巡視,今日展凝兒毛遂自薦,率領數十名壯丁來到展家寨。此刻正在頭人家里做客。
山上警訊傳來,大管家跌跌撞撞地闖進府中。上氣不接下氣地道:“頭……頭人,果基家的人來鬧事了。打傷了許多燒荒的族人!”
那頭人正跟展凝兒談笑風生,一聽這話虎吼一聲跳了起來,咆哮道:“召集精壯,跟他們拼了!”
展凝兒目光一厲,沉聲道:“頭人且召集人馬,我先上山看看。”說罷不待頭人回答便疾步出了廳堂,片刻之后,數十騎快馬在展凝兒的率領下,裹著一路煙塵撲上山腰。
果基格龍牽著馬,懶洋洋地看著,他身量奇高,那匹馬本來雄駿的很,可是被他牽著卻似一頭驢子似的,實在不成比例。
他們是看見這邊燒山的煙火之后從涼月谷趕過來的。展家寨的人開荒的這片山坡已經靠近水銀山,誰知道他們是要在此耕種,還是要偷偷打洞盜挖礦產,再者,就算他們是真的要在此耕種,也要把他們趕走,給展家一點顏色看看。
燒荒的農民被打得遍體鱗傷,農具也被破壞了,這時山下一溜輕塵,數十騎快馬飛馳而來,果基格龍正要率人離開,循聲往山下一看,就見一面紅旗獵獵,臉上便泛起殺氣:“兒郎們,再教訓教訓展家這批援兵,咱們就回山吃酒去!”
果基家的壯丁齊聲響應,紛紛扳鞍上馬,向山下沖來的那批騎士們迎去。果基格龍長腿一伸就跨上了馬背,看他的模樣,雙腿只要稍稍一探,腳尖就能觸到地上,果基格龍吆喝一聲,也驅使胯下馬向來敵迎去。
“喝!”
展凝兒沖在最前面,與兩個果基家的騎士尚隔著三丈遠的距離便右手一揚,一團黑影像一條夭矯的神龍般脫手而出,神龍蜿蜒伸展,胯下駿馬快速接近,一道光影呼嘯,“啪啪”兩聲炸響,兩個騎士便慘呼著摔下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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