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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氣打得很足,浴室中的水霧朦朧,將零圍繞其中。
她的銀發浮在水面,像是灑下的月光。
白皙嫩滑的肌膚在溫水的浸泡下卻沒有發紅,她的雙腳輕輕觸碰在浴缸底部,微涼的觸感讓她有一絲絲酥癢,但這也是在一種“概念”上。
她仿佛像是被什么薄膜所包裹,與這個世界都有一層似有似無的隔閡。
零輕輕攪弄著溫水,水面蕩漾起漣漪,她將自己沉入這片水域。
她不需要呼吸,進水也沒有什么影響,此時瞬間的安靜讓她的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她就保持著仰面的姿勢沉在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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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無虞和胡添華交談了幾句便來到了浴室門外等零。
但他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個“人”。
他根本沒有關于這個人造人的任何前世記憶,但此時他的腦海里與她的回憶卻清晰可見,只要一看到與零相關的任何東西,就像是觸碰到了什么關鍵按鈕記憶就會如同潮水一般涌來。
看到那雙拖鞋便會想起是他自己幫她挑選的,看到那條睡裙也能記起是他父親幫她親手縫制,那頭快要及地的長發也是因為自己想要給她編辮子而留長的……
他幾乎要在恍惚間覺得,或許前世那可怕的記憶只是一場夢境,一切只是可笑的幻夢。
可父親不曾改變的死亡卻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那一切不是夢。何況,雖然過程并不相同,但他也如同記憶中一樣,來到了上一世曾經收留他的胡添華家中。
他依舊記得,前世,在胡添華家中待了幾月后,這位表面和善的胡叔也終于受不住家里又多了一張嘴所消耗的物資而露出“不舍”地將他送走。他那時一心想要為自己的父親復仇——沒錯,胡添華后來告訴他那場雪崩完全是有人處心積慮設計除掉他父親,他立刻就像無頭蒼蠅一般滿腦子去想著去向他們報復。
卻沒有發現身后以為能夠信任的人早已對他露出了厭煩的目光。
喬無虞握緊了拳,他羞愧自己的那幼稚的想法,憎恨那背叛的人,但更多的是對于自己重生的茫然。
他重生了,但他的方向是什么?——是向那群人復仇?還是利用已知的記憶去搜集人才組織自己的勢力“稱霸”一方?又或者……
他的記憶有些混亂,一會是前世那群人帶隊將重傷的他拋棄在冰窟的場景,一會又是父親、零和他無憂無慮生活的場景,相差甚大的記憶讓他有些頭暈目眩,分不清現實與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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