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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規矩,除少數需要執勤的倒霉蛋外,大部分人都得以休沐三日,張行就是少數倒霉蛋之一。
不過,即便是倒霉蛋也是有仲秋福利的,跟前兩日不同,這日當天中午過去,大約呆了一個時辰,就分了酒肉茶帛之類的節禮,還說今日可以盡早回家。
這種情況下,張行反而不急了,他又不需要去祭祖,也懶得去拜廟,家里也只有秦寶和月娘兩個孤單孩子,便干脆將發的白綬福利盡數散給小顧那些人,又坐在小院中喝了杯冰茶,這才優哉游哉的出門去了。
先往北市走了一遭,不買東西,瞎看看;然后又去銅駝坊逛了一下書店,買了一堆書和不值錢的小玩意;接著又拎著一個裝滿了那些東西的籮筐轉去玉雞坊吃了一頓燒羊尾,臨轉出去的時候,自然不忘打包了兩份;轉到十字街和天街上,又拴了兩只活雞、兩尾大魚,剁了一串排骨,卷了一包天街邊廊下剛剛出爐的大燒餅,拎在另一只手里,這才逸逸然的回了承福坊家中。
“秦二哥去坊里的三一正觀上香去了。”
一開門,月娘就上來接過排骨、燒餅和羊尾。“李四郎來了,一個人在堂屋看書,雞放后院拴起來,不要讓它們飛了,魚放缸里,里面還有之前坊門領的沒吃完的魚……”
張行一聲不吭點點頭,只是依言而行,最后拎著一籮筐書籍雜物進了堂屋,卻見到李定坐在屋里,正捧著一本《秦宮風月》在看的入迷——后者一直等到張行放好手里雜物才收起書來。
“仲秋節李四郎不用參加家宴嗎?”張行一面給對方和自己倒茶,一面開口問道。
“大概是要的。”
李定抬起頭來,露出一副碩大的黑眼圈,依舊是那副虛不受補的老樣子。“但那是晚上的事情,而且也有些不爽利……”
“怎么說?”
“我堂叔父專門告訴我,不能把十娘帶過去。”
“你應該也沒準備把人帶過去吧?”張行將一杯茶水遞了過去,自己坐回位中,若有所思。“可他偏偏要專門提醒你?”
“不錯。”李定也不喝水,只是嘆了口氣。“還是嫌棄我仕途不暢,厭惡我的緣故。”
“你仕途不暢關他什么事?”張行顯得有些不以為然。“無外乎是作為你們隴西李氏在東都當家的,逢年過節總要說些話,指指這個點點那個,好告訴大家他是長輩,是當家的罷了。”
“便是如此,不去指別人,只指著我,也挺喪氣的。”李定搖頭不止。“新軍重立,我使了許多錢,借了許多家中人情,但不知道為何,還是沒能轉過去做個鷹揚郎將。”
“所以,今日是找我訴苦來了?”張行戲謔道。“難得休沐,不去與你家十娘逛逛廟觀什么的?這樣心情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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