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十娘被你們白巡檢請去喝酒了。”李定無奈搖頭。 “這倒是能夠理解了。”張行似是而非的點點頭。“《易筋經(jīng)》搞明白了嗎?” “大約明白了一半。” 李定回復妥當。“那書的確很有意思,確實是一種輔助沖脈的玩意,我看它大概意思是,通過一定的訓練和真氣運行,使人身內(nèi)外一體,不失不漏。于內(nèi),丹田內(nèi)真氣渾然一團,收發(fā)自如,與人體合一,這應該極有助于日后凝丹,也方便調(diào)用真氣;于外,則使真氣之力隨意充盈體內(nèi)各處,方便從任意體位發(fā)力,而非簡單按照十二正脈與奇經(jīng)八脈運行特定路線。” 張行聽得云里霧里,只是隨意點頭:“等你搞明白了,再與我說。” 李定點頭,二人旋即陷入沉默……說是來訴苦,但三十多歲的人了,哪來的那么多話,只是找人喝點悶酒罷了。 而果然,月娘很快就知機的送了一盤重新加熱的羊尾與一壺溫酒,屋內(nèi)兩個男人也默契的換了酒水,架起了筷子,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起了閑話。 但說來說去,總免不了仕途前程。 “張三郎,你是怎么做到這般從容的?”酒過三巡,李定先做言語。 “什么?”張行詫異以對。 “就是明明胸有韜略,見識廣泛,卻能曲身藏在你們那位巡檢之下,絲毫不顧忌他人言語,而且處理諸般庶務雜事也都妥當?”李定明顯有些煩躁,又有些好奇。“我聽人說,你在靖安臺做了文吏,而且做的如魚得水,上下都交口稱贊,近來甚至有心情幫一些好漢做官司,連修行也沒停下,這才幾個月,就第八條正脈了……” “干一行愛一行唄。”張行脫口而對。“倒是你,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屈也屈了,為何還非要在心里跟自己過不去呢?今日不能徹底屈下來,將來如何伸的最直?況且,你之前足足屈了十幾年,為何如今才來叫苦?” “道理我是懂。”李定無奈道。“之前十數(shù)年,雖然不喜歡,也總能藏進心里……但自從今年春日那檔子事后,我便屢屢不能氣平。” “我懂了。”張行早就不再吃菜也不喝酒,只是抱著懷來聽,此時不由恍然起來。“你是一度摸到了你想要的東西,雖只在眼前鏡花水月般一晃,但畢竟是在眼前晃過,然后把你藏了十幾年的念想都給吊了出來,這才顯得有些失措。” 李定沉默以對,片刻后又反問回來:“你呢,按照咱們在桃林驛和山上的言語,你難道沒被勾起過什么志向嗎?” “我都說了,干一行愛一行。”張行不以為然道。“從落龍灘回來,一直到桃林驛門閥搏殺,都也覺得這大魏朝沒什么可指望,自然有些想法。可從秋日以后,國家迅速安定,江湖豪杰費勁心機,不過是掀了靖安臺幾片瓦;原本以為新軍建立會有波折,但居然也是順順利利;而如今已經(jīng)仲秋,今年各處雖有小災,中原也收成不足,但其他各處到底算是風調(diào)雨順,洛口倉、廣通倉、黎陽倉恐怕又要被補滿……這種時候,你覺得我該有什么想法嗎?” “到底是改了志向?”李定不解問道。“還是藏起來了?” “局勢不明,弄個鬼的志向?”張行搖頭不止。“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天下就此太平下去,那我樂的見到如此,此生志向自然是往南衙走一遭。便是走不了,那也樂得在靖安臺當個朱綬,在東都置辦些產(chǎn)業(yè),發(fā)點財,再往道光坊置辦個五進的大宅子,當個黑白通吃的東都大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