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周公子上前拱手,打斷了這么錦衣白綬的出神:“張三哥……銀子稱好了,正在分……糧食還在分類裝車,肉類送往江上往大營換軍糧,糧食送到郡府,可還有什么別的事嗎?” “看著分完、裝完。”張行回頭冷漠以對。“尤其小心分銀子的事,虞氏已經(jīng)認栽了,若真有人鬧事,便是這些軍官中有人貪得無厭,所以,若有人不服你就親自當(dāng)面給他稱清楚,若是稱量清楚了還鬧,便是惡意鬧事,直接殺了。” 周公子心下一涼,只能喏喏而退。 而張行也終于再度看向了那名最后打顫的年輕虞氏子弟:“取筆墨來,我給你家祖宅大門上題個字跡……也算一件雅事!” 虞氏子弟不敢有片刻怠慢,匆匆而去,復(fù)又匆匆捧著一個裝了溫?zé)崮某幣_而來,上面則架著一支筆。 張行也不客氣,帶著這人轉(zhuǎn)到因為周圍院墻被拆而顯得有些滑稽的偌大門楣面前,將打開的大門一側(cè)門板用腿頂住,然后便拿過筆來,就在對方手中冒著熱氣的硯臺上蘸了墨汁,提筆書于門上。 而就在此時,門后的空地上,果然有軍官鬧事,而周公子明顯有些慌亂,竟不敢下決心殺人整肅隊伍。逼得張行寫了一半中途停筆,拎著筆過去,然后拔出刀來,只一刀,便將那名隊將從身后梟首,場面登時回歸正常,但也嚇得那捧墨的虞氏子弟頭都不敢再抬。 須臾片刻,抱著一堆字畫的虞恨水虞敬人叔侄狼狽趕到,繞開血不拉幾的殺人分銀現(xiàn)場,來到了自家孤零零的大門前,卻又一時愕然。 原來,干凈闊氣的門板上赫然被人寫了一首小詩: 生當(dāng)做人杰, 死亦為鬼雄。 至今思虞顯, 不肯過江東。 與此同時,那位張白綬正在落款——北地軍漢張行留。 饒是早就低了頭,那虞氏叔侄也不禁面色微微漲紅——大家都是文華風(fēng)流之人,如何不曉得,對方是在嘲諷呢? “勞煩兩位,連夜出發(fā),分別去桓氏和謝氏宅中做個說明。” 張行扔下筆來,負手吩咐。“還是這般規(guī)矩……謝氏那里,可以看在那位遠游未歸的凝丹高手面子上,只取三分之一金銀,王氏同樣的規(guī)矩……但為了公平起見,王氏和謝氏要將自家房屋中所有的燕子窩給搗掉……” “燕子窩……”虞恨水努力讓自己不去看不去回想那首小詩,然后理所當(dāng)然的指出了一個最怪異之處。“燕子窩?” “對,燕子窩。”張行睥睨對道。“北地的規(guī)矩,捅掉屋檐下的燕子窩是表示自己要革新做人的意思……當(dāng)然也是方便我在他們健康祖宅前題詩的意思……有兩句詩,跟這首詩一樣,都到跟前了,不寫出來老子不痛快。為了這兩句詩,也要給我捅掉燕子窩!” “一定轉(zhuǎn)達。”白發(fā)蒼蒼的虞敬人搶先回答。“一定轉(zhuǎn)達……期待張公新作。” 下午時分,張行立于東廬山腳下的虞氏祖宅前,竟是長嘆一聲。 PS:晚安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