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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二郎推門進院。他渾身濕透,也不知是汗還是雨。再一看,手和膝蓋都磕破了,衣袍上染著血,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發生什么事了?!”陳恪一下跳起來,查看他的傷勢道:“誰欺負你了?”
“沒事兒,我上山著急,自己磕的?!倍膳呐乃?,在院子里朝王方道聲罪,低聲說:“家里有重病人,急待三郎回去看病?!?
“哦?”王方微感訝異,心說,這小子還會看病?但事有輕重,他不便多問,頷首溫聲道:“快去吧。”
“多謝山長。”陳恪只來得及背上沉重的書箱,就被二郎拖下了半山腰。雨雖然不大,但臺階濕滑,險些坐了滑梯。
“到底誰病了?”陳恪甩開他的手,拭去額頭的雨水,取出油布,把書箱蒙上,里面有他視若珍寶的書稿:“還有,你不是出去參加文會了么,怎么跑回來了?”
“是你八娘姐姐……”陳忱給陳恪一個凄涼的背影道:“至于我……”
“靠,你不早說……”話剛出口,便聽陳恪罵一聲,如一陣旋風卷過,已經沖下山好遠了。
“這家伙……”憋了一肚子苦情的男子,搖搖頭,趕緊追下山去。
多年的鍛煉不是白給,十幾里越野,陳恪一口氣,便跑回了家。
把書箱往五郎懷里一扔,陳恪手扶著膝蓋大口喘氣。
“三郎,快去看看八娘吧。”宋端平和四郎都一臉焦急的圍上來:“她病得很重……”
陳恪抬抬手,示意他們等自己喘勻了再說。
還是四郎細心,給他拿來毛巾、干衣,陳恪簡單的擦拭一下,換下身上濕透的衣裳,便往后院去了。
剛過了月亮門,陳恪就感到后院的氣氛無比沉重。
知道他回來,小妹迎出來,跑到他面前,還沒說話,便哭成了淚人。陳恪拍拍她微顫的肩膀,輕聲道:“不要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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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內室后,三蘇和程夫人都在。老蘇一臉的鐵青,大蘇一臉的低落,小蘇一臉的悲傷,程夫人則緊緊握著八娘的手,整個人都木了。
順著那只纖弱的手,陳恪看到形容枯槁、奄奄一息的八娘。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大慟。這哪是記憶中那個如水蓮花般溫柔美麗的蘇八娘,而是一朵行將凋零的殘荷……
“三郎,快看看你八娘姐姐吧?!币婈愩∵M來,程夫人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嬸嬸莫急,我這就看?!标愩∽诔谭蛉俗尦龅亩兆由?,觀察了一下八娘的面部和舌象,又給她切了脈。
診脈時,陳恪明顯面色一變,驚得蘇家人連忙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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