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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潑也似的大雨將整個長安城盡皆籠罩,關中諸條河流水位暴漲,多處堤壩皆面臨潰堤之風險,各地縣衙官員組織衙役民夫不停的涌上堤壩抗險。
水患無情,一旦河流決堤,家園便會成為澤國廢墟,以土地為生的百姓們便不得不背井離鄉,成為無家可歸的流民。
涇陽縣衙內,縣令韋義方坐在書齋之中,愁眉不展滿腹憂慮,心情晦暗猶如窗外的陰云驟雨。
自從剛剛快馬急報將朝廷的文書送抵衙門,韋義方便心驚膽跳、心神不屬。他不僅擔憂如此暴雨致使涇河水位暴漲沖潰堤壩,屆時他這個縣令難辭其咎,更擔憂即將到來的“救災衙門”諸官員,尤其是那個兵部侍郎房俊……
房俊與韋家的恩恩怨怨,實在是剪不斷、理還亂,雖然并未算得上是政治死敵,但韋義方知道對方沒有絲毫善待自己的理由。
大雨傾盆,右武衛大軍已然從長安出發,快馬既然將文書送達,想必大軍亦緊隨而至。糾集了戶部、工部、尚書省……諸多衙門的幾十位官員將會如期而至,這使得韋義方心亂如麻。
好端端的,怎地就冒出這么一個“應急救災衙門”來?
這簡直就是要人老命啊!
萬一捂不住蓋子被揭開了,那房俊會不會祭出尚方寶劍將自己這個貪官污吏先斬后奏?
如此想著,即便大雨如注涼風陣陣,韋義方后背還是冒出了一層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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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云低垂,天色晦暗,雨幕遮蔽了視線,五千訓練有素的右武衛大軍沿著渭水溯流而上,至咸陽之后折而向北,順著涇河之旁的官道直撲涇陽。
雨勢太大,幸而官道之上鋪了一層水泥,盡管處處皆是積水卻沒有多少泥濘,大軍前進的速度頗快。
就在官道的一側,涇河波濤滾滾水流湍急,水流激蕩之間發出一陣陣轟鳴……
房俊策馬與程咬金并行在隊伍的最前頭,身上的蓑衣也擋不住雨水的浸濕,內里的衣物皆以濕透,被風一吹,一股涼意浸襲全身。
房俊抹了一把雨水,看到前方影影綽綽有人迎頭趕來,大聲問道:“還有多遠?”
程咬金手搭涼棚避免雨水淋如眼睛,抬頭觀望片刻,回道:“不足三里之數,頃刻便道,前方因該便是涇陽縣派來的人吧?”
話音未落,前方斥候策馬返回,稟告道:“啟稟大將軍,涇陽縣縣丞前來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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