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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霄呆住了,但曾經過生死洗禮的他沒有驚叫,只是下意識的移開視線,不去看那張青紫色的恐怖臉龐。然,下一瞬,衛霄又硬逼著自己把目光轉了回來,強迫自己面對。因為,不知道對方下一步的舉動,是最危險的。
如果是成年人,或是腿腳已經能靈活跑動的孩子,此刻應該早就拔腿狂奔著逃出病房了。可衛霄只是個三歲的幼兒,出生才兩年,走路搖搖晃晃的不說,爬也爬不快,站起身亦夠不到門把……衛霄的選擇實在太少了,或許可以說,除了靜觀其變,根本沒有第二條路。
女鬼拿著杯子的手又沖他晃了晃,衛霄不知道自己是該伸手接下,還是裝作沒看見。正當衛霄猶豫不決時,從對方那可怖的表情中,窺出一絲怒意,駭得緊繃著心弦的衛霄一下子跪趴在床上,使出吃奶的勁兒揮動四肢,一骨碌地往后退。
“你……”
喀嚓。
女鬼剛發了個音,恰巧房門亦在這一刻被推開,衛霄還未來得及回頭,電燈的開關啪的一響,剎間屋內明亮起來。衛霄停止了爬動,猛地轉過身看向來者,卻是身穿白大褂的醫師,身后跟著兩個推著小車的護士。
“你在干什么?這么晚了,還不讓孩子睡啊?”胖乎乎的女醫師皺著眉頭瞥了眼房內的情形,低聲訓斥道。
醫生在和誰說話?
衛霄的心不知怎么的,忽地打了個激靈,驚愕地順著女醫生凝注的方向望去,可不正是那個端著水杯的女鬼么?
“小孩吵著要喝水,我拿給他,他又不接。”
誒?
聽到女鬼的話,衛霄不自禁地瞅向她的臉。不想,這一看卻嚇了他一跳。
女鬼的臉變了!什么時候變的,衛霄不清楚,但她現在看起來與常人無異。但那張臉,確實是同一個人的。不!準確的說是一個人的生前與死后。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衛霄沉思的當口,女醫生側身讓護士把小車推到床邊,看著護士給衛霄測血壓、量體溫,一邊責備‘女鬼’道:“你是這個月才來我們醫院的吧?這個小孩眼睛受傷了,看不見。你讓他怎么接你手里的水杯啊?作為看護,照顧病人怎么能不了解一下病情呢?”
“他看不見?我還以為他見鬼了呢!”女看護不敢與醫生頂撞,但心里又不爽快,低著頭暗自嘀咕道。
醫師耳畔聽得竊竊私語,轉首探向女看護道:“你說什么?”
“沒,我沒說什么。”女看護賠笑著擺了擺手,并沖房門口看了看,向醫生打招呼道:“我想去一下洗手間,許醫生,你看能不能……”
許醫師瞅著小心央求的女看護,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看護快去快回。看護前腳離開,為衛霄檢查的護士便嘰嘰喳喳說起話來。
“這孩子長得真好,怪可愛的!”
“可不是么?”兩位護士中稍年長的那個拉起衛霄的小手捏了捏,瞧著他安安靜靜、不哭不鬧的乖寶寶樣,搖頭嘆息了一聲。
旁側給衛霄支著體溫表的小護士,瞥向神色不愉的同事,不解道:“王姐,你怎么了?”
王護士摸了摸衛霄圓乎乎的腦袋,頗有些義憤填膺地解說道:“這個孩子才叫名三歲,也不知道他家里人怎么想的,把孩子丟在醫院里,連個陪他的人都沒有。有那幾個錢請看護,還不如買個竹床擺在這里陪孩子呢!”
“啊――!好。”小護士教衛霄張嘴,取出了他舌下的體溫表,對著燈光看了一眼后,放入裝滿消毒液的鐵盒子中,接著朝身側的王護士頷首道:“就是啊!看護再好,能比得上家里人用心嗎?看剛才那個樣子,小孩子嘴巴干了也不知道喂給他喝,真是作孽。”
“好了,你們。不要多話,查完了嗎?”許醫師出聲打住了護士們的話頭,在護士推著小車走到一邊后來到床邊,握起衛霄的胖胳膊把了把脈,又讓衛霄吐舌查看舌苔,接著翻開衛霄的眼皮,用小電筒照了照眼睛,一邊向衛霄提出各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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