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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啪噠。
“爸,你來了?”
“爺爺。”
“嗯。”
衛霄雖然睜著眼睛,卻僅能感受到一些明暗的光線。房門開啟又關閉,其后不多時,一團陰影竄入衛霄的眼簾,仿佛是擋住了床邊窗戶外射入的陽光,眸子里的亮光猝然黯淡下來。
聞鼎虞站在床邊,摸了摸病床上的衛霄,眼底布滿了陰翳。半晌后,才清了清嗓子,沉聲發問:“醫生怎么說?”
聞鑲玉搶在兒子開口前回道:“醫生說,天傲看不見了。至于是暫時性的,還是永久性失明,現在還不能肯定,要住院繼續觀察。”
“怎么會這樣?”
聞鼎虞的問話,叫恭立于一旁的孔知心找到了發泄的途徑,她猛地上前兩步探出身子,吹風點火道:“爸!今天幸虧我去看天傲,要不,別說眼睛,只怕他連命都沒了。你不知道,我進門的時侯,屋里一個人都沒有,都被君耀的好媳婦喊走了。天傲的房間里倒是有個人,是方美玉,就是我那個親家母帶來的,據說是沈萬才的老來子。這小孩看著才八歲,就會拿剪刀刺人了,把天傲刺了一身的血呀。”
“爸,你看,我的手都差點被他咬下一塊肉。”孔知心想起自己在沈惠茹母女的逼迫下灰溜溜的離開,腹中未曾熄滅的怒火,再一次狂燃而起。孔知心握緊拳頭,咬了咬唇瓣,尖聲挑撥道:“爸!天傲才多大呀?她居然連一個看護都不留給他。要是有人看著,會鬧出這樣的事嗎?今天,我是偶然過去,就看見這個樣子。要是,其實每天都這樣呢?”
若是樓下一個人都沒有,誰給孔知心開的門?
不知道聞鑲玉是否聽出了其中的蹊蹺,至少聞鼎虞、聞君耀都暗自有了計較。但這個問題,并不是今天這場禍事的關鍵。
聞鼎虞繼續聽著孔知心的話,深鎖的眉峰擰得更緊了。他和孔知心這個兒媳相處了近三十年,很清楚對方是什么性子。她說出的話,或許會夸大其詞,但絕不會無中生有。聞鼎虞輕嘆了一聲后,轉身注視著邊說邊揮手壯勢的孔知心,瞧她那憤恨不平的模樣,擺手道:“你問過惠茹嗎?為什么天傲身邊沒人守著?”
孔知心難得被公公問話,暗中欣喜,又急著給沈惠茹上眼藥,心切地回道:“聽說是朵朵病了,所以她才把人都叫走,去照顧她女兒了。”
“原來是……”
孔知心深知公公偏心,怕他因喜歡聞君耀,連帶的對沈惠茹也另眼相看,就算鬧出了這樣的禍事,也要為沈惠茹說情。那她今天的氣豈不是白受了?這么一想,孔知心趕忙補充道:“其實,朵朵生病,沈惠茹一個不注意把人都叫走了,算不上錯。可是,我上樓去找她的時侯,她竟把我擋在門外,不讓我進去看朵朵,也不讓醫生給天傲止血。你們說,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
“還有!”孔知心見聞君耀動了動嘴唇,唯恐他幫著媳婦說話,剛喘了一口氣,便接著道:“她說我過去的不是時侯,以后去她家,要先打電話報備,因為她是君耀娶的老婆,是那個家的女主人。所以,有權對我這個婆婆說教。”
“她真的這么說?”聞君耀眸底閃過一縷幽光。
看兒子平日沒表情的臉上漸漸彌漫起怒意,孔知心暗中歡喜,嘴上卻譏諷道:“怎么?我還能騙你不成?要是你不信我這個做媽的,那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好了!這件事我會弄明白的。”聞鼎虞不想讓孫子為難,插口道。“要是惠茹真的說了這樣的話,就讓她回沈家住一段日子。”
“就這樣?”
“你還想怎么樣?讓人看我們聞家的笑話嗎?”聞鼎虞以銳利的眼神凝望著孔知心,低聲喝叱道:“別忘了,惠茹再怎么不好,也生了朵朵。你看在孫女的份上,什么事不能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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