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從天下公議來說,陽國興兵討伐困鎖國境之軍,于義于理,均無可指摘。
但同時,齊國為了維護東域秩序,出兵封鎖瘟毒,使其無法繼續蔓延為害,這同樣說得通理由。
尤其陽國本為齊國之屬,從禮字而言,陽境亦能算作齊土。
況且重玄褚良兵鎖陽國,明面上的確只針對了瘟毒,未侵陽國一寸土地。若遭到陽軍攻殺,反擊也在情理之中。
也就是說,在“天下公議”這個陽國唯一可能占據優勢的層面上,因為重玄褚良八風不動的穩當,齊陽雙方站在了同一起點。
兩位舊日袍澤的正面交手,第一回合,陽建德已是輸了。
在他決定發兵的時候起,就輸掉了公議上讓人同情的可能。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選擇,仍是囿于時局、大勢,不代表陽建德便不如重玄褚良。
只是雙方手中所握的底牌,實在差得太遠。
而且“公議”這種事情,雖然有其意義所在,但在大部分時候,都不可能決定戰爭走向,
陽建德若能擊破重玄褚良,外交余地一下就能打開。
若不能,自是萬事皆休。
……
承平多年,兵戈驟起。
整個陽國大量兵馬匯于王都,陽建德要于太廟祭祖祭天,而后親率舉國之兵,與重玄勝戰于邊境。
陽國三郡,曰衡陽、日照、赤尾。
衡陽郡是王都所在,自不必說,可戰之兵幾乎全都奮起,一日之間聚兵十五萬。其中五萬本是拱衛國都的王師,其余十萬則是各地城域所聚。
但在赤尾郡,各城域反應便沒有那么積極了。堪堪湊齊了五萬戰兵,奔赴王都。值得一提的是,其中有兩萬都是義兵,自備兵甲糧草隨行。而至少有一萬義兵,都出自倉豐城。
再至日照郡,積極性又更低一籌。
首當其沖的原因,當然是正在陽國肆虐的異變鼠疫。
數十萬大軍聚集,兵煞足以沖散如瘟疫這般的邪祟之氣。戰兵本身不虞為鼠疫所侵染,然而陽國各地百姓,至今仍未有得到一個妥善的保護方略。
每一個士卒,都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有自己的親人朋友。先國后家當然可以稱得上偉大,但先家而后國,才是人之常情。
有舉家捐國的,也有關門避禍的。人各不同。
然而真正核心的原因,其實是陽廷這么多年來治政混亂、無心民生的惡果。陽建德一心撲在修行上,不理國事。而死掉的太子陽玄極只顧著攫取權力,打壓兄弟,于國事其實也甚是敷衍。
在這次白骨道醞釀的鼠疫之禍中,陽庭的行政低效、事功無能……暴露得淋漓盡致,可以說早已失去民心。
第(1/3)頁